过谁的名字，我都知道。所以不要忤逆我，我怕自己会作出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她说过谁？龄玉看着自己夫君影影沉沉的脸，忽地一惊，是张孚陵吗.....

而那张肃，已经离开房间。

今日山花戏台在城郊外出演双仙红月亭，饰演王世玄的宋思凝溺亡在河里，那戏班子也一同消失不见，实属怪异。

人们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议论纷纷。

大家开始探讨那位宋思凝，说他除了会唱戏一无是处，总是流连于妓院和赌坊，和戏文中痴情又深明大义的丞相之子王世玄完全不一样。有时人们还觉得，让宋思凝演王世玄，是对人物的亵渎。

所以才会忽然暴毙吗？说起来宋思凝是在河里死的，和王世玄一样，那会不会是作者看不下去，亲自动的手呢。

不得不说在众多传言中，这一猜测算是一语道破真相，只是双仙红月亭已有三十年历史，作者在写完后便身亡了，又是如何害的宋思凝呢？

又是那宾客如云的芙蓉楼，大家在茶余饭后讨论这事，其中便有两位常客——余灯影和李重九。

“又出邪门事了？”李师傅这几日出城游玩去了，错过这出好戏，望向旁边余灯影。

“是的，二公子和二少夫人也被牵扯进去了。”

“他们现在在哪？”李重九一抬眉，拿起桌上长剑，站起身来。

灯影拉住他，“有二公子在，会出什么事，你冷静点。”

“你知道是具体出什么事了吗？”

“我没和二公子他们一起，只是今早听他们说要去城郊看戏，没想到会出变故。”

“那山花戏台我去过一次，戏唱的很好，这次....没了真是可惜。”

两人说着话，旁边人也道，“这么大一个戏台，说没就没，连个人影都找不见。”

“现在衙门还在河边搜寻吗？”

“可不是么，但除了宋思凝的尸，什么都没找到。”

李重九和余灯影暗暗交换一个眼神，没找到尸体，会不会....是那戏班子被困在某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或许还有救？

往桌上丢几枚铜板，两人默契离开。

“是直接去那一切源头的蒋府，还是去找二公子？”出了芙蓉楼，余灯影问李重九。

后者有些纠结，“去找景琉最保险，但万龄玉受了惊吓，这时候打搅他.....”

“那就去蒋府，”灯影从怀里拿出一张乍看之下很普通的纸，叠了几下，那纸张变成一只信鸽，“我给二公子留了口信。”

重九点头，和她一同前方城东的蒋府。

说起来，之前从未听说过郊外有姓蒋的大户人家，路上，灯影问李重九，“你常年在外，又在江湖上待过，听说过这蒋氏吗？”

李师傅摇头。

“三十年前呢？京城中有没有这样的家族。”

“三十年前.....”李重九低头细想，二人为图快，找来两匹马，穿梭在这大街上，李重九心不在焉地驾着马躲避人群，忽地攥紧缰绳，“有是有，但不在京城，是离这儿百多里远的梁州，有个姓蒋的世代从商的家族。”

余灯影望过去，“从商的？”

“没错，他们的祖辈积攒了很多财富，在当地很有名，但最出名的，当属小儿子蒋瑞。一个从小便离经叛道，不想从商，非跑去写劳什子话本的公子哥。”

“这就离经叛道了？”灯影挑眉。

“在三十年前，他们那个大家族里是这样的。我当年在那儿住过一段时间，正巧碰到蒋瑞和家里人闹掰，离家出走的时候。”

“难道喜欢铜臭味的，都讨厌文人墨客吗？”

“大概吧，”李师傅粗人一个，对这些迂腐之人不甚在乎，续道，“蒋瑞很有才华，还留在蒋家时就偷偷出过几本书，匿了姓名，流到市面就被疯抢。他一个商人的孩子，喜欢写些山盟海誓的爱情故事，底下人物个个都忠贞不渝，非常刚烈。”

“他家是....”余灯影似乎察觉到什么。

李重九沉声道，“他爹其实是入赘蒋家的，正室生下两个孩子后就离世了，之后他爹又娶了十三个妾，蒋府里人很多，大家都惦记着蒋家的财产，蒋瑞在里面....没有兄弟姊妹，活得很辛苦。”

“他爱写这种爱情故事，估计也是因为看不惯他爹风流的性子吧？”

“没错。”

“他是正室的孩子？”

余灯影这话刚落，李重九便讽笑，“是啊，蒋瑞还有一个姐姐，但在她娘离世的不久后，便疯了。”

缰绳一勒，两匹马停下来，二人站在两扇红木门前——已是到了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