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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书生盯上,和我有关吗?”龄玉呆在门口,一颗心像挂了把秤砣似的往下坠,“张肃,你说.....”

“不,这与你无关,”张肃揽住夫人的腰,勒令她从情绪里挣脱出来,“小玉不要多想,你这次来,是要救她。”

说着便眉梢微动,抱着她出现在一间厢房里。

里头香气逼人,层层帷帐下,是两具交缠的肉()体,充满情yu的chuan气声叫得人心颤。

龄玉不自觉地别过了脸——如果她和上次一样,是自己前来,那看到这一幕定是视若无睹,面不红心不跳地经过。可如今她和张肃一起.....

龄玉觉得他揽着自己的手在发烫。

还好这时瞥到了身上素白的衣裳——像古寺里沉闷的钟声撞进浑浊的思绪,她想起了一个人,继而也让那些令她心神不宁的念头,无声灭去。

张肃问,“小玉之前来的是这间房吗?”

“对,如春楼每一层都有专门的侍女服侍客人,即便不知道侍女名字,但只要把房间门口右侧的灯点上,就会有人过来。”

“小玉对这里真熟悉,”张肃道。

他是故意那样说的,然龄玉还处于愣神之间,因而没作什么反应。只是这样难免会让张肃不满,他很在意自己夫人曾在大婚前去青楼玩乐这事,如果小玉在这儿和别人发生过什么,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小玉.....

几丈外,正在yu海里浮沉的男女忽然感受到一股阴森的寒气,茫然地偏头看过去,终于是发现房中多出来两位不速之客。

于是一阵混乱,仓皇失措的脚步声中,厢房里的红灯笼被点燃。

有婢女推门进来——站在门口,和床上的客人面面相觑,接着,被龄玉拽到一旁。

张肃看向她,是这个人吗?

龄玉摇头,问面前的婢女,“你知道二月初一那日下午服侍这间房的人是谁吗?她现在在哪?”

“什么?”

“快说。”

龄玉有些着急,攥着婢女的衣袖不放。张肃没说什么,只是将夫人伸出去的手拉回来,牵住。

“你是谁?”婢女看到龄玉戴着面纱,心里自然会去猜测她的身份,谨慎地不肯多言。

“回话,”于是,张肃便开了口。

婢女低眉道,“她叫谢蚁蚁,七日前因为身体不适,再没出现在楼里,大家都在找她。”

“谢漪漪,是哪两个字?”龄玉问。

“蚂蚁的蚁,两个字都一样。”

是这样低到尘埃里的名字,龄玉一顿,又问,“你知道她家在哪儿吗?”

“我不知道,或许得问颜妈妈。”

“谁?”

“鸨母....”婢女小声回答,面露羞愧。

“多谢。”

龄玉就要转身离开,可床上被他们打搅的两位客人,此时却已穿戴好,要来找他们兴师问罪。

男人衣带松垮,甫一伸手,要攥住龄玉的手腕。却看到张肃一迈步,右手劈在他的手臂上,左手扯住他的后背衣裳,左腿往旁边一踢。

“别碰她。”

男人觉得有一股怪力袭来,生生往后倒退数步,在旁边女人的惊呼下盛怒抬头——眼前哪还有那对胆大包天的男女,连同刚进来的婢女,也被人丢到了门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外面仍在下雨,一条窄小的巷子里,堆积在沟渠旁的垃圾被雨水冲刷着,流出黄色的液体,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极其难闻。一间只容得一人进入的屋子里,有一人正全身湿透地站在前边,右手锤击木门。

“谢蚁蚁!还没死的话应一声,”是个不断在叫嚷的男声,“别以为关了门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娘欠了我的钱!快还钱!”

雨水顺着上方的三级石阶处缓缓流下,依然带有黄色的液体,有些停留在男人的靴子上,被他注意到后,“娘的,这什么啊!谢蚁蚁,你再不出来老子可进去了啊!”

这时,雨势俨然变大,雨水落珠似的打在身上。男人心烦不已,一皱眉,踢开早已摇摇欲坠的木门,入目是一片昏暗。

这屋子不过十几平方米,没有卧房,内置一览无余。

男人有着多年收债的经验,并不急着进去,站在外面看了一会才抬脚,走进去。

那堆积在他靴子旁的液体,便也顺势往旁边凹凸不平的石板散开。

“怎么不点灯啊,这么黑,”抖了抖身上雨水,男人环视四周,很快看到最右侧角落里有个轮廓模糊的身影。

“是谢蚁蚁么。”

没有声音。

“聋了吗?!”他走过去,于昏暗中瞧见一双杏核似的圆眼,那怯生生的眼神,可不就是那因为要替她娘换赌债,和他有过多次纠缠的谢蚁蚁。

于是大步向前,揪住对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