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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楼,小二站在门前,将一位客人迎进楼里。

“客官这边请!我们一到四楼都满座,您上五楼可以吗?”弯腰侧身,却见这位客人一脸急躁,不停地四处张望,“有吃的没,现在去给我弄吃的。”

“好的,您稍等,”小二开始报今日的菜单,然而只说几个字,便被打断,“我说,现在马上去给我弄吃的来!”

客人剑眉一蹙,揪住他的衣领似乎就要发怒。

小二和对方四目相对,见对方两只浑黄的眼珠子呆滞极了,里面没有小二的倒映,便道,“您....您松开我,我现在去厨房给您拿吃的。”

客人这才松开他,大剌剌地坐在一楼,挤开桌上的人。

厨房里,厨子正大汗淋漓地挥动勺子,小二在旁边苦等,好容易将菜肴端出去,又见那位客人和被强占桌子的人吵了起来。

“客人,菜我给您端来了....”他心里觉得不对劲,但又想息事宁人,尽快将那新来的客人安抚。

客人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菜,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脚边木凳啪的倒在地上,小二后退半步,面前是对食物垂涎欲滴的客人。

他抓起其中一块大肉,刚要张口,却又忽地眉头皱成川字,“怎么会是一堆土!你这什么店,不是说了要吃的吗!”

小二僵在原地,“客人,这是红烧肉啊!刚烧好我就给您拿出来了。”

“放屁!明明是一堆土,”客人高抬右腿,踩住地上那块肉,“说了要肉,给我拿来!”

他呼吸极重,像饿了十几日的野兽,双眼赤红,脖子青筋暴起,明显状态十分诡异。

周围,有怕事的客人起身要走,可经过这人身边时,又见他侧过头来,张着嘴巴盯着他们的脖子。

似是要生吃人肉,要茹毛饮血。

酒楼里传出不小动静,有怕事的客人选择离开,小二端着盘子不敢动,余光扫到一片狼藉的地板,这时,右肩被人拍了一下。

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听到左边传来一个女声,“怎么回事?”

极快地回望过去——是个女人,她续道,“这人有点不对劲。”

“是中邪了吗,怎么青天白日也有邪祟作怪,”右边,有一男声响起。灰布衫的男人将小二拉开,挡在他面前,“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两丈外,客人仍在发狂,他似乎忍到极致,好饿,好饿!随手操起一张木凳,将其摔在桌子上,力大无穷,桌子和椅子竟都出现裂痕。

李重九身形极快,来到男人身边想将他制服,对方却侧身避开,随手拿起旁边掉落的木块,尖锐一角自上而下地向李师傅捅去。然李重九是何许人呀,一掀衣裳,腰侧未开鞘的剑便随着内力往前飞去——

剑柄击向客人的腰腹。

这一击力度恐怕极大,客人往后倒退好几丈,右手勉强掰住一张桌子的桌角后抬头,正欲再向他施暴,这时,身侧无声出现一女人的身影。

余灯影的身手竟是也十分了得,只抬手一劈,便见面前牛高马大的男人倒在地上。

李重九走上前来,俯身细看他的脸色,眉眼是青郁色的,眼白红丝密布,脸色蜡黄——“他看起来三十几岁,但身体和皮肤状态....却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话音刚落,地上的人便像被抽空身体所有水分般,在他们面前变成一具干尸,衣裳包裹住皱巴巴的人皮。

“这是.....”余灯影心中一跳,“去找二公子。”

“他们今日应该在街上,我昨晚溜进张府,听到景琉说要带万龄玉出门买衣裳。”

这人....原是严肃的气氛,余灯影听到李重九的话,无可奈何起来,捏起地上那具轻飘飘的尸体,和他一同离开酒楼。

街上人来人往,似乎都对芙蓉楼内的惊变有所察觉,见到他们二人出来,皆抛来惊惧的眼神。

余灯影扫了圈周围,眼神一定,“那边有家布料店。”

去看看,”李重九和她穿梭在人群中。

那布料店从外面看,有些简陋,面积似乎也不大,但里面却挤满人,多是女客,头上金钗轻摇、半张脸被扇子遮住,瞧着店内光景。

这是怎么了,李重九用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位女客的肩,“劳烦让一让,我们要进去。”

那女子头也不回,只动动肩膀,“别吵。”

“你们在这儿看什么?”

“有个很俊的少年在里面。”

“谁?”李重九一愣,昂头看向店内,隐约能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

他闪身来到后门,一抬头,便是成衣店老板敦厚的背。扫视店内,发现麻雀虽小,五脏六腑都在——堆满各色各样的布匹。

那位吸引众人目光的,正是张肃。

和龄玉在一起,两人虽一同入内,但少年面色冷淡,虽粘着她,却不怎么和她说话。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