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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路边一家酒肆坐下。方正桌子,李重九、余灯影和思盈各坐一张木凳,或不经意或直接抬头,落目到同行的新婚夫妇上。龄玉想在思盈身旁坐下,但甫一弯腰,便见底下闪过一个红色的身影,有人捏着她的手往下一拽——

龄玉坐到一张长椅上,旁边是张肃。

底下,一只半杯满的酒杯被推到面前。

她又望过去,“你们是?”

“李重九,景琉的师傅,”灰布衫的英俊男人笑道,目光往下一点——张肃面前便出现一杯酒,李重九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问,“景琉,要喝吗?”

“二公子不能喝酒,”旁边女人却反驳,将酒杯夺走后朝龄玉轻轻一点头,“我叫余灯影,是他的乳母。”

龄玉“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她鲜少见到生人,这会儿,竟是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们。

“也和景琉一样叫我师傅啊,”李重九似有所觉,眉梢带笑地看过来,旁边余灯影也道,“少夫人随意就好,我没关系的。”

少夫人这个称呼,龄玉心里一跳,思盈抬眼偷瞟张肃,发觉那木着张脸的少年,竟是有了春色。

这是怎么了?她又望向自家二小姐。

龄玉此时有些拘谨,她原有许多话想和思盈说,但这会儿和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坐到一起,不可谓是没有感到不知所措。

十八年来第一次身边出现那么多人,龄玉盯着面前朦胧的面纱,确保那些人看不到自己的脸后,克制地问思盈,“你怎么会和李师傅他们待在一起?”

“昨晚婚宴上认识的,李大哥和余姐姐得知我是二小姐您的婢女,主动过来告知他们是姑爷身边亲近的人,我想着....小姐您在张府无依无靠,让他们多照顾你一下也好。”

后半句话虽被刻意压低音量,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张肃撩起眼皮,神游归境似的看了思盈一眼,桌子底下的手伸向龄玉。

龄玉避重就轻道,“我住的院子很僻静,离东西厢房都远,平时应该不会和其他人碰面。”

余灯影点头,“如无意外,不会有人来打扰二公子。”

“景琉住的地方可以任意进出,只要....”重九也想补充一句,然话到一半,便止住了,神色略显尴尬地瞥向余灯影,对方体贴地接道,“这人是翻墙进去的,不过思盈你如果想的话,我和夫人商量一下,让您也住进去。”

这话说的正合心意,可思盈正要答应呢,那边的张肃却道,“不行。”

“怎么不行?”龄玉望过去。

无奈张肃却吞吐起来,到最后硬是把自己憋的面红耳赤,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对面,思盈和余灯影面露疑惑,李重九倒不同于她们,只捏着个酒杯,眼神在徒弟和万二小姐间游走。

龄玉感觉到自己腿上的裙子被外力扯了一下——才知张肃正攥着她的衣裳,指尖发红。

怎么这么激动。

她不再询问对方,对面余灯影则让酒肆老板递来一壶茶水,“二公子喝水。”

张肃面前多出一杯茶,浅金色的阳光落在上面,茶水圈圈打转,少年凝视着,却不知怎的又忽然起身,拂袖走开。

其余几人双双对视,余灯影去追张肃,龄玉问重九,“他怎么了?”

“没事,不用担心,你和思盈在这聊吧,晚上记得回家就好。”

说着,也走开了。

思盈坐到龄玉身旁,说,“小姐,这张家二公子还真是和传言说的那样奇怪啊?”

“他人不坏,昨晚我们相处得还可以。”

“说到昨晚....小姐,你....你有和他.....”思盈顿了一下,竟是也磕磕绊绊起来。

“什么,”龄玉茫然,凝视对方一会,忽然福至心灵地意识到那话中深意,继而双颊通红地低叫出声,“没有!你在想什么呢!”

“洞房花烛夜不都是要干那事的吗?难不成这张二公子....”

思盈瞪大眼睛,龄玉又气又急,抬手捂住对方那张不得了的嘴,又见思盈抛来一个埋怨的眼神,听到她含糊不清地说,“小姐你在害羞些什么,不是都成亲了吗?我们在学堂偷听先生教书时,也听学生说过那方面的事呀。”

“听说过,不代表就真的去做。”

“这不是早晚都要经历的嘛....”

二人斗起嘴来,酒肆里还有几桌客人,聚在一起边喝酒边吃小菜,听到那主仆二人嬉笑互骂的声音后,向后一瞥,神态散漫得像在看一场戏。

过去好半晌,才勉强回到先前的话题,龄玉说,“你何时收拾包袱,搬到张府来?”

思盈笑,“二小姐不问我愿不愿意?”

“我和你一起收拾包袱去?”龄玉却是不答。

思盈侧身露出放在身旁的一个布袋——“不用,我都带出来了。”

“这么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