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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她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头好疼,从凉席上坐起来,她撑着脑袋呆坐一会,听到外面有人在拍门,“万龄玉!万龄玉你起来没有!”

谁啊,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去,余光瞥见铜镜里的人,又束好胸,扎起头发后将门拉开。

“李浦?”她惊诧,“你来干什么。”

“什么李浦,我是李重九!”对方踢开她的房门,闯进去眼神扫荡一番,“那谁不在这儿吧?”

“谁?”

“桑云深!你昨晚是不是出门了,是不是和他一起!万龄玉我警告过你,你不能沉浸在幻境里,他不是张肃!”李师傅怒道。

“张肃?”她一愣。

“你的夫君啊,你都被文应如影响成这样了吗?还记得我和余灯影吗?”说着,便有一个男子走进来,“万二小姐。”

他向她看来,“我昨晚去查了桑云深的卷宗。”

“他不是我的同窗吗?”她脱口道。

“你到底脑子清醒没有,”于是李师傅气急败坏,“一身酒味,快出去洗把脸再和我们说话!”

推搡着她到室外洗漱,她呆站在一处,看着屋里两人——李重九和余灯影,都有印象,但为什么会觉得哪里不对。先前他们坠入幻境的事她也还记得,对了,昨晚和桑云深出去喝酒了是吗?

她眉头一抬,放下心来——哦,原来是昨晚的事记不得了。

那还好。

走进屋里,她问,“你们昨晚怎么会去查桑云深?”

“这是文应如的幻境,如果按你所说她和桑云深有私情,那么我们很应该去了解他这个人,”余灯影道。

李重九没好气地道,“清醒点了?昨晚你和别人花前月下,我们倒是在干苦活呢。”

她摇头,“没有花前月下。”

那做什么了。

李重九好奇地看过来,她道,“我也不记得了。”

于是李师傅头上青筋小小跳了一下,咬着牙道,“之前赌坊的事你还记得吧?”

“嗯。”

“我们发现他是顺清赌坊老板的儿子。”

“还有这种渊源吗?!”她眼皮一跳。

“我们也很惊讶,但之前赌坊那事,老板为何作为一个活人会和阴间有勾当,我们还不知道,”余灯影温声道,“或许能从文应如这里找到答案。”

“这两人居然认识......”她喃喃,“顺清赌坊有什么过往?”

“你上次去顺清赌坊,对它印象如何?”李师傅问。

“很大很奢华,里面布置很精美。”

“但昨夜我和余灯影出去,发现顺清赌坊是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子。”

“是落到桑云深手上后,才壮大起来的?”她一点就通。

余灯影点头,“桑云深现在不过十七八岁,我们当时在看到的赌坊老板,也才二十几,最多十年,便将自家赌坊经营成京城第一大赌坊,我觉得这事或许....”

“和他在阴间的勾当有关,”李重九续道。

她狐疑地听着,“你是说....他通过和阴间的鬼差勾结,从赌徒那里赚来大量银钱。”

“没错,”李重九走到她身边,“你听清楚,这桑云深不是好人,不要再和他接触了。”

“万二小姐,在二公子没来之前,您还是和我们待一起吧?”余灯影也道。

她眼神闪烁,敷衍地点头,“知道了。”

只是打开门在送走二人时,无可奈何地撞见了过来找她的桑云深。

真是冤家路窄,李重九咬牙切齿,恨自己现在只是一介书生,没有佩剑,因而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刺过去——

桑云深一偏头,竟是轻描淡写地躲过了这一击。

余灯影眼神一顿,如此一来,便可确定这桑云深确实不简单。

“李兄为何火气这么大,”他向他们走来,和李重九擦肩而过时开口。

“你少靠近文应如!”

“文应如?”桑云深隐晦地笑了,抬眼看着他道,“是啊,她是文应如。”

李重九瞳孔一缩,僵在原地,感到骨子里透出一股阴寒。

这慎人的感觉,就算是他那位桀骜不驯的徒弟景琉,也未曾让自己师傅有这种感觉。

“怎么了?”余灯影第一个发觉他的不对劲,急身走来。

“他不对劲,他好像发现我们的身份了。”

余灯影一愣,什么意思。

“桑云深发觉我不是李浦了。”

他一直喊他李兄,难道说从一开始,这桑云深叫的便是李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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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云深走到她身边,“酒醒了?我带了止头疼的药,要吃吗?”

她点头。

余灯影听到李重九那句话后惊惧不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