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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云深绕过李重九,走向她,“做得很好。”

“多谢,”龄玉的脸色却微微发白,垂下的右手甚至在发抖。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不料,已经有人发现,“手很难受吗?”

“没有。”

“我看看。”

龄玉摇头,“没事。”

“文兄。”

“她说没事,”李重九站在了她身边。

桑云深道,“这似乎和李兄无关。”

“怎么无关,文应如可是我兄弟,”一伸手,李师傅揽住龄玉的肩,将她搂向自己。只是龄玉实在虚弱,一个没站稳,摔进了他怀里。

桑云深脸上看不出一点外露的情绪,只问,“还好吗?”

龄玉低垂着头,无事。

“你可以走了,”李师傅对桑云深道。

“我只是在这里站着。”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揽着龄玉,李师傅几乎是将她掳走,龄玉抬眼看去,“李重九,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现在又不叫我李师傅了?”两人来到人群外,李重九面对她,“你和桑云深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你。”

“他和文应如有私情,”龄玉犹豫许久,含糊道。

这句话李重九没听清,还是看着龄玉晦暗难测的脸色,自己琢磨出来的,大惊,“他是断袖?!”

“小声点,他知道我是女子。”

“他怎么知道的,”李重九眉头一皱,厉声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寄居在文应如的身体里,你是景琉的妻。”

“景琉?”万龄玉一怔。

于是重九瞪大眼,“你不记得他了?”

“记得,”万龄玉小心掩饰心中惊愕,发现张肃在记忆里变得很模糊,扯开唇角笑,“我怎么会忘记。”

他是她的小狗呀。

是吗?

不对劲,李重九凝视龄玉,“你知道我们是在一个虚假的地方吗?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你,只是文应如所创造出来的事物,你是不是被她的记忆影响了?她是她,你是你,万龄玉,你清醒点!”

“我.....”

“不行,我得赶紧想出法子离开,你这状况....不知道余灯影会不会也有。”

下一堂课,李重九果然没有出席,龄玉心不在焉地坐在学堂,桑云深在她旁边问,“文兄?”

她应了句。

“这是你昨晚见的那人名字吗。”

“谁?”

龄玉一怔,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只见书上写满一人名字,张肃。

不知怎的,她有些胆怯,端详着他的脸色道,“我瞎写的,你别介意。”

“嗯。”

顿了顿,他握住她的手,逼她看向自己,“你是文应如。”

她神色恍惚,“我不是....”

“你是,”他撕掉书上那页纸,“你该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

脑袋里什么东西在消失,她感到疼意,但又无法挽留,只能跟着他道,“我是文应如.....”

“云深,”半晌,换了对他的称呼,身边人抬眉,便见文应如握住他的手,“今晚你会来我房中的吧?”

“当然,”他笑起来。

月亮爬上枝头,有人来到一扇门前,敲了敲。

里面的人很快将其拉开,银白月色下,男子高大的身影倒映在她身上。

桑云深站在门边,“要不要离开书院?去外面。”

文应如一怔,“好啊。”

街上灯笼点起,三五个人坐在路边一家酒馆,支起脚大大咧咧地在那里闲聊。文应如和桑云深坐在一桌,她没想到对方会带她来这种地方,瞟向对方——云深在看酒肆挂出来的小牌子,“新丰酒、石冻春、桂花、青梅,你喜欢哪个?”

“石冻春是什么?”

“用芦苇叶、竹叶和蒲公英酿造出来的一款酒,喝起来可能会比较辛辣,要尝尝吗?”

文应如犹豫,听上去像是烈酒啊。

“也可以选别的酒,青梅应该也很不错,”桑云深又望向牌子。

黑夜里,他是素净的白,文应如听着身边男人们粗旷的声音,也听到自己说,“我们试试石冻春。”

这酒灌入喉咙,辛辣得像是在冬日里生吞进一团雪。桑云深看着她拧起眉毛,笑道,“你倒不必喝那么急。”

“你经常喝酒吗?”她问。

“之前喝过几次,”他目光一闪,没有立刻回答。

“这样啊,我倒是第一次,”文应如感到窘迫,手指摸着杯身,偷瞄放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杯子,忽地用手指去推自己的杯子,似乎要向那儿靠近。

她无意识地做着,自以为不动声色,桑云深却道,“在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