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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

“没呀,”心虚地抓起杯子,将里面烈酒一口饮尽。

“你这样,很容易会醉的。”

“现在几时了?我们何时回去?”她却问。

“亥时六刻,”桑云深去问了酒肆的老板。

“还回去书院吗?”她撑着下巴,给自己又倒了点酒,见他点头后道,“和我说说你之前都什么场合下喝酒?和谁喝的?”

“你想知道啊,”他笑了声,“都是逢年过节时和认识的人一起喝。”

“这算什么回答,”她有些不满,给他又斟了一点酒,看着他喝下去,“认识的人里有谁?”

“无关紧要的人。”

“我以为是亲朋好友?”

于是他像才意识到似的,点头道,“是这些人。”

“你别糊弄我。”

两人对视,他望着对面女子,“你穿女装会是什么样子?”

“你没见过吗,”酒过三巡,她或许是醉了,目光停留在他那双朦胧烟雨似的眼里,“不太好看。”

“好看的。”

“瞎说,我脸上有疤,”她趴在桌子上,看着对面被他握住的杯子,右手一点点伸过去,摸摸他的手骨,接着往上一瞟,似乎很轻地笑了声,食指勾住他的一根手指,往外扯。

他低头看来,“有疤吗?”

“有啊,被烧伤了,还被人抛弃了,好疼。”

她呢喃着,觉得眼皮子在不断往下沉,刚要被困意埋没,又直起身来,带着一股稚气般冲他道,“没醉,我能自己走回去!”

“你现在的脸是完好的,”他面不改色,道。

她一愣,“哦,好像是。”

抬手去摸自己的脸,傻笑起来,“对啊,是光滑的,没有难看的烧痕。你知道吗?我以前的脸可难看了,大家都不愿意和我接触,虽然我都戴着面纱出门,但后来.....奇怪,你怎么也和他一样穿白色?”

他静静看着她。

说的谁呢?虽没说出口,但她趴在桌子上,抬头高望天上银月,续道,“有一个人,他也喜欢穿白色,仙风道骨的可好看了,我也喜欢了他好多年,可惜.....可惜.....”

细碎的话消散在风里,秋日的夜晚是冷的,但喝下去的酒却是热的,她没再说下去,倒在桌上像是睡着了。这时,有一人起身,像再也控制不住般来到她身旁,凝视许久,弯腰想做些什么,又克制的把手心掐红,坐到她身边。

“如果.....那个人后悔了,想回头了,你会.....”

“我会原谅他,”还未说完,便看到她在倏忽间睁开眼,见到他面露惊慌后又狡黠一笑,“你做错事了?”

他摸摸她烫红的额头,确定是喝醉了后才一点头,“嗯。”

“害怕我会彻底离开?”

“已经走远了吧.....”

“你是谁呀?”

他逃避地看向别处,发觉她在摸自己滚动的喉结后攥住她的手,感受灼热的体温。

“你是谁?”又听到她问了一遍。

“我.....”他拧起眉毛,痛苦地张开口,“我是桑云深。”

“哦.....桑云深,”她说着,便挣脱开了他的手。

往后一仰,摇摇晃晃地从木椅上起来,似乎要回去。于是他一慌,起身将她扶住,这女子温软的身体呀,揽在怀里,不可谓是不心动。他低头看着脸颊像荔枝般红的人,听到身旁揶揄的声音,底下是和她交缠的一起影子。

“万龄玉,”这三个字到底是说了出来。

她如梦似醒地睁开眼,挣脱开他的手,“好冷啊....”嘟囔一句又贴过去,磨蹭他烫热的手背,认真道,“你说错了,我是文应如呀。”

“文应如,”他重复。

“是呀,你不是桑云深吗?”她眉眼一弯,“该回去了吧?”

“好。”

“你背我?走不动了,腿软。”

“好。”

于是将她背在身上,走过很长的一段路,听到有夫妻在屋子里吵闹,有孩童在屋里嬉笑,看到万家灯火一盏盏熄灭,交叠的影子模糊在月色里。万籁俱寂,他沉默地走在回程,忽然感受到巨大的孤独,还好身上的人是滚烫的,像是他在这寂寥天地的唯一慰藉。

快要到书院时,他停下来,想趁着机会再回头看她一眼,却感受到她在背上动了动,贪恋地抱紧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张小狗,你在哪里呀....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