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白郡(3 / 13)

更是为自己的头脑争取思考的时间,“你给我点喘息的时间行不行?”

她便只是笑,也不做别的动作。

“等等啊,”他可怜巴巴地继续说道,“让我先在脑子里捋一下啊,别着急,嗯。这么说吧,或者说我再强调一遍吧,以前我对你是仰视,就像在地面上看埃菲尔铁塔一样,而不是平视,当然更不是俯视,你明白吗?这样说够直白的吧?其余的不用我再过多地解释了吧?”

“我是埃菲尔铁塔吗,你还需要仰视?”她笑得很厉害了,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当然他也很欢喜她这样反问。

“在我心里你可比埃菲尔铁塔高多了,”他嘻嘻嘡嘡地奉承道,也不怕干哕着旁人,“你是世界的烟囱珠穆朗玛峰,一峰凸起、高耸入云,海拔八千多米,山顶终年积雪覆盖,晶莹耀眼、光芒万丈,能让人望而却步、知难而退,尽管山下溪流淙淙、林草丰美、风光旖旎……”

“停,STOP!”她摆着典型的欧美式的手势制止道,心中却是乐得要命,“桂卿,咱能别这么低俗、恶俗、庸俗好不好啊?你不知道我喜欢听什么话,不喜欢听什么话吗?你用‘仰视’这个词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不尊重和不理解,我觉得你应该收回这个不恰当的词。”

说完,她把那红润诱人的嘴唇撒娇似的撅起来,不依不饶地等待着他答应她的合理要求,她认为她的这个要求是不能被拒绝的,实际上也是不能被拒绝的,他怎么能忍心拒绝她呢?

“好吧,我如你所愿地收回‘仰视’这个词,”他直接就扯起白旗拱手投降了,因为他对她的任何言行都没有任何的免疫力,“不过我打算换成另外一个词,比如用‘仰慕’怎么样?你不会那么残酷无情地把这个词也给否定了吧?当然,要是你还不能接受的话,那我只能再更换成‘爱慕’了。反正最后的选择权、决定权和评价权都在你手里,你就凭你自己最真实的感觉和喜好挑一个享用吧。”

“还是用‘欣赏’吧,”她颇为平静地说道,像是很公允很折中的样子,“这个词你刚才用过了,我欣然接受。”

“好,作为你的追随者之一,我欣然同意。”他道。

“又来了!”她似乎不甚满意,但却依然很开心,“你就不能省省吗?别学得和高峰一样,那样很不好,我真的是不喜欢。”

“要是我的表现能让你联想到高峰,你说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难过呢?”他提出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问题。

“算了,别提他了,”她真的不高兴了,这说明在这件事上她没说谎,“我知道你们两人关系不错,但是我也清楚,其实你和他从本质上来讲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们两个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呢?你不介意给我八卦一下吧?”

“我怎么觉得一提到高峰你就有点小激动呢,”他自以为是地幽了她一默,也是顺带着试探了一下,看看会有什么好玩的反应,“你看看啊,你前边都说别提他了,后边又叫我给你讲讲我们之间伟大的友谊究竟是怎么来的,这很矛盾啊,是不是?”

“哦,是吗?”她可怜兮兮地疑问道,一看就是要耍赖的意思,这也是她惯用的手段之一,且是屡试不爽,“我觉得不矛盾啊,听着也很平常啊。你是知道的,一切事物都是在矛盾中发展变化的,生活中其实到处充满了矛盾,人类进化到今天就是在变与不变的矛盾中进行的,对不对?再说了,善变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性之一,也是女人强大的魅力所在,只要是每次都变得比原来更好就行,对吧?”

“你所有的疑问句,”他很从容地表白道,坚信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好句子,“在我这里都能得到非常肯定的回答,我会无条件地认可你的意见和观点,这是我对你一贯的原则。不过有一点你得承认,你这次解释得真有点多余了。”

“我知道,我可以无理取闹,这是我在你跟前的特权。”

“很对,而且只有你配享有这个特权。”他强调道。

“既然如此,”她道,“你就不要再指责我话语当中的瑕疵了。”

“那是啊,”他笑道,高兴得不得了,像是风尘仆仆的二师兄又回到了高老庄,“我不过是想看你努力为自己辩解的可爱样子而已,你自己都不知道,无论你生气还是高兴,那都是一样的可爱。”

“好了,别贫嘴了,快说正题吧。”她适可而止道。

“我很荣幸,”他冠冕堂皇地拽道,有意地把声调拖长一些,并希望时间走得慢一些,“既认识你又认识你最忠实的追求者之一高峰同学。我很愿意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向你做一个简要的汇报,不当之处欢迎批评指正。”

“少废话,速度!”她要求道。

“嗯,马上,”他赶紧回道,“事情是这样的……”

借着消灭接近两瓶啤酒和那两个咸丰米饭屋招牌菜的空,他就把他眼里的高峰以及他们两人之间的交往经过删繁就简、由远及近地向她娓娓道来,她自然也听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并不时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