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白郡(2 / 13)

了,你完全可以把这些所谓的磨难和挫折当成人生成长路上的垫脚石来看待,化被动为主动,绝地反击并且出奇制胜,但是这里面的艰辛和痛苦却只能是你一个人默默地来承受,而且最后的结果究竟如何也很难预料,除非有天降贵人来相助,否则的话下场一般都好不到哪里去。好多在这个行当里混的人,特别是那些靠写材料吃饭的人,就像是一头天真而善良的骆驼走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沙漠里,总是异想天开地期望着能碰上大片大片的绿洲,而实际上绝大多数骆驼最后都累死在沙漠里了,它们终其一生都没能碰上想象中的所谓绿洲……”

“唉,怎么说呢?”她叹道,“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吧。”

“你这哪是一句话啊,”他嘿嘿笑道,趁机多看了她两眼,就两眼,不多不少,恰好让他甜到心里,美到骨髓里,“这分明就是两句话嘛。说那话我真要是一个傻傻的情痴就好了,至少人家情痴是心甘情愿的,是具有奉献精神的。至于姜太公钓鱼的事,对于鱼来说至少还有上钩还是不上钩的选择权,可实际情况是人家拿个地笼来围捕你,根本就容不得你有什么选择啊。比如具体到我个人,在单位里我干什么或者不干什么,这都不是我所能左右和掌控的。我不光只有服从的份而且还必须得服从得很好,态度要诚,动作要快,效率要高,几乎没有人会主动关心我干活的过程有多难,这中间有多苦,上边只要结果,同事只要清闲,他们才不管什么东西南北呢……”

“我非常同情你的处境!”她忽然睁大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看,那眼神纯净得就像外面的天空,湛蓝如洗,清澈透明。

他的心头一酸,感觉眼窝一热,有几滴眼泪差点要从娘胎里“嘎嘣”一声跳将出来。他赶紧使劲眨了几下眼,使得那几滴多情多难的眼泪胎死腹中。那几滴眼泪也太没骨气了,或者太自以为是了,居然不征得主人的同意就要抛头露面。

“我非常欣赏你的同情!” 他喝了一口酒,盯着她的额头道。

随后,两人都开心地笑了。

“遇到人和事怎么都看不破的人,是傻瓜;”他随后说了点和刚才的话题稍微有关的话,大有狗尾续貂之势,“看破后直接说破的人,是俗人;看破而不说破的人,是聪明人;明白看破不说破这个道理,在关键时刻仍然敢于说的人,是英雄;知道什么该看破,什么不该看破,从而有意识地选择睁眼或闭眼,知道什么时候该说破,什么时候不该说破,从而有意识地选择张口和闭嘴的人,是智者和贤者……”

“像你这样刚毕业就上班的大学生在单位里其实是非常抢手的,你知道吗?”她微微地渳了一小口啤酒,在思绪上和刚才的交谈做了一下切割之后又问道,鲜红的嘴唇上还留着淡黄色酒液的痕迹。

“是不是有点像刚育肥的肉猪,就等待着被挑选后上线宰杀了?”他自以为是地问道,自己也觉得这样说有点不像话,因为缺乏足够的正能量和积极性,不怎么适合推而广之。

“其中有些像猪,”她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话道,充分体现了“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的道理,“但是更多的还是像马,这里边既可以是骏马,也可以是牛马,当然也可以是驸马,总而言之差不多算是一种珍贵的资源吧。”

“特别是那些漂亮的单身女孩。”他调侃道。

“但是对于有女孩的家庭来讲,”还是她说话更有逻辑性,问题考虑得也比较周全,总是让他不能不服气,“那些男生也是很好的战略资源呀,是不是?当然了,现在还你没有真正意识到你自身存在的潜在价值,因为你已经习惯于用你以前的眼光来估量你现在的情况。同学,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你已经参加工作了,你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人了。”

“哎呀,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他很佩服地说道,没有任何虚假的意思,全是发自肺腑的极为真实的声音,“真的,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不是吹捧你,我是很认真地在夸奖你,尽管可能夸得你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我想信,人的成长有时候就是瞬间的事,对不对?”她深沉地说道,眼里的话比嘴里的话还要多几倍,只是需要他认真地去解读,“就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某种以前怎么也理解不了的道理的那种情况。”

“你说得很对,”他立即高声地赞同道,竟然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看来真是拿她没当外人,“比如说现在,我就觉得自己突然间长大了好几岁,可以理直气壮地当你的大哥了,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敬意了,也可以心无杂念、平等自然地和你交流了。”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以前你在我面前心虚气短吗?”她有意这样连珠炮似的问他,更是有意连讥带讽地看着他,“难道以前你觉得有什么不平等的地方吗?难道以前你就有什么私心杂念吗?”

“同学,你别这样咄咄逼人,气焰过于嚣张好不好?”他真的着急了,于是讨饶搬地抗议道,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