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白郡(4 / 13)

几句她对高峰的不同看法,让他也是开创了听觉方面的新境界。

从他的讲述中白郡知道了,他和高峰两人的友好关系基本上是由高峰主动发起并维护至今的,他大致是处于被动和配合的位置。另外,她还很自然地分析出他和高峰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关键还在于两人性格之间既有互补性又有共通性。互补性在于高峰家的经济条件一直都很好,而桂卿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共通性的地方则在于他们两人的性格都很直爽,因此比较对脾气,在很多方面都能谈得来。当然,这共通性当中也有细微的差异,比如桂卿相对来说更内敛和更低调一些,而高峰则更外向和更张扬一些。另外还有一点比较关键,就是在桂卿和高峰之间还有一个叫梁光洲的人充当了强力粘合剂的角色。这个人她也认识,对他并不是太陌生。

桂卿讲完之后觉得,在不自觉中他为了讨好她,在话语上已经基本把高峰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全盘扫描了一遍,几乎没遗漏下任何有价值的细节,完全算得上是推心置腹和毫无保留了。“讨好”这个词也许不是太恰当,但是他确实想要在她面前把高峰介绍得更精确、全面、客观一些,因为美貌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她的亲和力和影响力也是十分强大的,这足以使他非常主动地做到知无不言和言无不尽了。

可能是为了回报他的无私馈赠和慷慨解语,她决心也帮他一个小忙。这个主意说起来真是有点心血来潮,更是神来之笔。

“哎,桂卿,你给我说实话,”她大着胆子问道,一剑击中了他的要害之处,“你现在到底有女朋友没有?”

“到底有没有?”她接着又跟了一句。

“你要是这么问的话,”他佯作嘻嘻哈哈的样子回道,把多少真话都埋在了假话里,同时又想到了一个关于是不是“到底了”的荤笑话,只是不好当面讲出来,“别的意思我猜不出来,至少有一点我能肯定,那就是你肯定不会屈尊纡贵做我的女朋友,我没那么好的命。”

“知道就行了,又何必再说出来呢?”她非常干脆地回道,顺手又给了他一个酸酸的甜枣吃,“我真的特别欣赏你的坦率和诚恳,尽管你想用不合时宜的笑声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某种尴尬,但是现在我要郑重其事地宣布,你的这种想要掩饰自己真情实感的做法在我面目前根本就没有用,你已经失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我不得不老实地承认,”他真就当场失败了,充分证明了心理暗示的强大威力,“有些话就是要说出来才不会更折磨人,话说出来,人就解放了。我想,你还不至于想要我为此受尽这种折磨吧?”

“你曾经为此受过这种折磨吗?”她一步不舍地追问。

“你认为呢?”他大着胆子反问。

“我能回避这个问题吗?”她说得很严肃,也很巧妙,竟然有些不太像真的,这让他很是为难,“回答这个问题对我来说难度有点太大了,而且也太残酷了。桂卿,必要的时候你得懂得怜香惜玉啊,不应该把皮球再踢给我,我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事情是承受不了的。”

“我觉得我的坦率就是最大的怜香惜玉之举,你认为呢?”他如此这般狡辩道,满以为她能听懂并认可他的话,虽然他对最终的效果也难以把握,“就像说真话才是最大的正能量,直面现实才是最大的勇敢一样,而不是与此相反,就像有些人说的那样。”

“我认为是,谢谢你!”她咬了一下已经是淡红色的嘴唇,把低下的头颅重又扬起来回道,像是做了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一样,“不过我还是愿意听听你自己的故事,或者听你讲讲你目前的情况,作为我最好的好朋友之一,你不会把我关心的事情对我封闭起来吧?”

“不会,永远都不会,这一点我能保证,你就放心吧!”他义正辞严地说道,庄重得有点过分,像是在老山里辛苦劳作了一辈子的人突然穿了件不合时宜的西装出门走亲戚一样,“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目前的情况,我们单位有人刚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子,名字叫徐荣,据说她在北沟乡从事那方面的工作——”

“等等,等等,”她连忙摆手道,心情比刚才明显轻松了很多,动作也快了许多,“徐荣,哦,我想起来了,她也是文科班的,长得白白净净的,还稍微有点胖,对不对?”

“你对她有印象?”他非常好奇地问她,不相信她会说出“胖”这个字眼,连自己的主要特点都不避讳点。

“当然有印象了,”她如实回道,语气甚是肯定,还有点急冲冲的样子,似乎在怪他不早点说这个事,“好像她叔叔就是县委那个部的一把手徐伟,她哥哥就是那个局的一把手徐繁。”

“哇,你是在英国军情六处干过,还是在美国中央情报局干过?”他惊讶地问道,并且对她提到那两个人的职务有些不满。

“你干脆说我是那个什么算了。”她笑道。

“实际上你也不比那个什么差哪去。”他恭维道,随口说了句不咸不淡的毫无意义的话来临时凑个数。

“你们都是文科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