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依的抉择(1 / 2)

卫临想出以相认逼迫叶澜依放弃要朱砂的念头只用了一夜,叶澜依想自己是否真的要朱砂也只用了一夜,第二天卫临正当值就见青儿来找他,说宁嫔让他去一趟,霎时,他对叶澜依的选择有了猜测,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他跟着青儿到了叶澜依住所,只见叶澜依坐在内室,手里拿着帕子正出神,青儿乖觉,引他进来后就退了出去,留他二人独处。

叶澜依像是没见到卫临到来,还是只看着那手帕,卫临这次也没行礼,沉默的站在她面前紧盯着她看,就像个等待审判的罪犯。

又过了一会儿,叶澜依将目光从手帕上慢慢移到了卫临脸上,那眼神过于复杂,卫临有些看不明白,他站着没动弹,任由那复杂的目光打量。忽听她短促低声地吐了口气,像是将些迟疑吐了出去,“大人既说一直拿着这手帕,我倒也有些事想问大人。”

卫临知道她肯定对很多事情都心存疑问,也倒没回避,只道:“知无不言。”

叶澜依又将目光移到了那手帕上,“如果大人是受十七爷所托,那十七爷将这帕子给你时说不定说了些什么,大人倒不如先说说怎么拿到这帕子的。”

卫临知她是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从果郡王的口中知道她多年前重病一事,也不知道仅仅是不愿相信而已,还是不愿让自己胁迫到她,“娘娘怀疑也正常,或许真是王爷说了什么呢,可如果这样王爷不会真将事情的细枝末节都告诉微臣吧,微臣记得当时娘娘躺着在圆明园下人的屋子里,左手握着这帕子,右手握着昨日那把匕首,微臣上前诊脉,娘娘只怕是觉得不安,竟清醒了过来,微臣还险些被那匕首伤到。”

叶澜依听他能将这细枝末节都描述清楚,心里也信了一半,“那手帕呢,大人说手帕一直捏在我手里,那怎么又到了大人手里?”

“当时小主左手在外,微臣诊脉只能选左手,但小主捏着那帕子不便,微臣就先将帕子抽了出来,后来做完事收东西时有些仓促,就误将那手帕也收了回去。”

“那大人既说……”她说到此处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不自在的撇了撇头才接着说道:“既说多年来一直记挂……可我从未听说有人去找过我……还有,后来诊治的太医也并不是你。”

卫临听到她问这个,目光也慢慢移到了那手帕上,“那就得问娘娘自己了。”

叶澜依抬起头来看他,眼中写满疑惑,“问我?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也去找过娘娘,可再去那屋子,其他人嘴都紧得很,把娘娘的消息捂得实在紧,我什么也没打听出来,之后也去那附近晃悠过几次想着能不能偶遇娘娘,只是也从来没遇到过,后来只能漫无目的地打听,但我又不知道娘娘的姓甚名谁,照着那手帕打听名字里有蓁的宫女……”说到此处卫临低头苦笑两声,“谁知那根本不是娘娘名讳,打听来打听去什么也没打听到……再说娘娘后来的诊治为什么之后不是我去,大概是我脸上没有花白胡须,看上去就医术不精。”

叶澜依也想起来了,她本来是在圆明园待着,谁知一醒过来就换了地方,旁边当时守着阿晋,一问才知道是王爷觉得在圆明园里人来人往又缺医少药不方便,将她挪到了清凉台医治,又怕坏了她名声,就给其他人下了封口令,又找了个亲戚带出去医治的由头,等她再回来圆明园……“大人去原处当然找不到我,十七爷有心帮我,知道我做那最低等的洒扫容易被欺负,那日我就是被人推到了池子里……等我病好了,十七爷问我想去哪里,我只觉得人心当真恶心,还不如去跟那些动物待在一起,就让十七爷把我挪到豹园马园专做些驯兽的活儿。”

还有那名字……她慢慢捏紧了那手帕,“其实大人倒也没错,这手帕是我的,‘蓁’字也是我的,叶兰蓁,这是我之前的名字……”

“之前?”

叶澜依微点了几下头,在这宫里她活得孤寂,身边亦任何可以说知心话的人,她也到底是憋闷的厉害,今日有着这个契机,两人将话说开,她也愿意多说些什么,“我娘给我取的……”她说到此处倒是真心笑了起来,眼里盛满怀念与欢喜,“我娘也算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姐,读的书也多,说想我品行高洁、坚韧向上,就给了我这个‘兰’字,盼望我生命力旺盛,又给了我这个‘蓁’字,只可惜……”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进宫后,登记的嬷嬷说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不必像兰草这么金贵,给了我个同音不同字的‘澜’字,又说‘蓁’字忌讳,就给我改成‘依’,澜依,大概是希望我像水一样温驯顺从……只可惜我始终也学不会……”

卫临心里也觉唏嘘,他这么多年的寻她不到,他心里做过最坏的猜测,只觉得遍寻不到怕不是病重过世了……谁知却是他拿着旧手帕去寻新名字的因由,还有果郡王在中间也起了大作用,这一挪,直接让他去原处也找不到她,“看来……一切阴差阳错……可是圆明园的宫女身份颇低,甚至是奴籍……娘娘母亲书香世家,怎么会让娘娘落入这种境地……”

她今日说了这许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