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娘(2 / 3)

等到日中还没见江镜云来伺候她吃饭,嘴里咒骂一句“小娘皮”,急匆匆下了炕就去厨房找人算账。

可谁知饭倒是有人做了,但锅里被刮得干干净净只剩米汤看不见一粒米,灶台上还放着用过的碗筷。

李寡妇看了火冒三丈,“这小娘皮,反了天了!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偷吃。”

“嘭嘭嘭...”

她冲到西屋想直接推门进去,却发现门从里面堵上了,只在破破烂烂的门板上拍得震天响。

“小贱人,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现在让你做个饭还敢偷吃,给我滚出来!”

江镜云歇了还不到一刻钟,李寡妇就找上来了,嘈杂的拍门声吵得头疼,让她不得不起身应付。

可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发现自己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颤。

离门越近,李寡妇的叫骂声就越清晰,她颤得也越发厉害。

脑海里,她那便宜娘赵春兰对“她”的谩骂几乎和门外的声音重合。

“赔钱货!就知道吃,吃吃吃,老娘都被你吃成穷光蛋了!”

“我让你偷吃!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娘,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任那瘦削的女孩再怎么求饶,女人都无动于衷,手中的荆条一下不落地抽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封建时代的女孩总是不受待见的,像江云娘这样可怜的女子,多得数不胜数。

江镜云心中悲悯,同时,一股怒气直往脑门上涌。

凭什么?江云娘不欠你们,我更不欠你们!

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面色森寒,拿起枕边的菜刀,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门闩猛的被抽出,房门大开,李寡妇拍了个空,差点摔进去。

还没等她稳住身形,就被人按在墙上,随后脖子一凉,低头看去,一把菜刀抵在她喉咙口,她被吓得僵直了身子。

“你你你......你做什么?!”

李寡妇紧张地盯着面前的人,抖着嗓子说。

江镜云冷笑一声,幽幽地道:“做什么?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杀人啊!”

“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我何时要杀...杀人了?”

“那我头上的伤是哪来的?你敢说你不想杀了我?”,江镜云步步紧逼。

李寡妇立即反驳道,“那...那是我一时失手砸伤了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虽确实这么想过,但蓄意杀人这事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我以前敬着你是长辈,对你百般恭顺,可你却不知好歹!”

说罢,江镜云把刀又抵紧了几分,“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就拿着这把刀和你同归于尽。”

“你你你......”

李寡妇被戳中阴暗的心思,想要狡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明白这一贯怯懦胆小,任她随意打骂的儿媳,今天怎会像个恶鬼一般吓人。

江镜云见她无话可说,收回手中的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

来日方长,这只是一个警告。

李寡妇呆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颤巍巍地回了房,等她静下来细想,就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

这江云娘向来软弱可欺,今早还好好的,怎么被砸了一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刚才那般让人发怵的神情,让她到现在都有些后怕。

莫不是...莫不是被恶鬼附了身,中...中邪了?

李寡妇心中惊疑不定,只觉脊背发凉,不由地走到窗前,抖着手打开窗户,探头去看西屋紧闭的门窗。

她紧紧盯着那个方向,过了许久,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回身从箱子里取出一件厚实的棉袄换上,拿出一串铜钱,蹒跚着步子悄悄出了院门。

江镜云感觉累极了,进屋后不一会就入了梦。

恍惚中,她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可谁知刚刚推开酒店大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盆水泼了满脸。

寒意刺骨,她瞬间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满脸诡异刺青,面容苍老,打扮奇怪的老妇,正拿着一个空陶碗,嘴里念念有词。

而她自己还躺在炕上,脸上是混着香灰的污水,正一滴滴落下,打湿床铺。

她心下一紧,抬手擦了擦脸就要起身,却被一旁的灰袄妇人抓住胳膊,紧紧按在炕上。

“云娘啊,你娘说你中邪了,拿着刀要杀人,请来了王神婆,正给你驱邪呢。”

那妇人紧接着迟疑地问:“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江镜云挣不开她的钳制,只能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前几年,大夏朝和邻国打了仗,死了不少人,李寡妇的丈夫就是被强征去上战场的,最终是死是活,一直到那场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