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未见人,闻其声。

萧峋之负手而来,杀气腾腾,骇得那萧文烨愣愣地忙撒开手,瘫坐在地,怯怯地唤了声“七叔……”

齐王走到跟前,上手便揪住太子的后衣领,像是提溜小鸡仔似地将他拽进了婚房内。

“七叔七叔,我我我……”太子拼命了挣扎,可一双常年间握着剑戟的大手却极为有力,任由他怎样挣也挣不脱。

萧峋之脸色稍沉,将这痴傻侄儿随意地丢在一旁,自己则是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傻太子顾不得什么,手足并用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扒住萧峋之的裤腿认真地问:“阿叔阿叔,他们说我今日是娶了新娘子?子归不要新妇!”

这傻子力气倒是大得很,萧峋之甩不开面色不善道:“那你要娶谁,娶那个处处为你出头的小宫人吗?”

“今日你要娶的是门下左散常侍之女,白茹薇,便是你的新妇!生在皇室,婚丧嫁娶岂是能是你做得了主的!”

傻太子像是明白了,先是愣了一下后又发起癫来,宽大的袖一扫将高堂之上的枣、生、桂、子全数扔到地上。

这动作是连萧峋之都未曾想到过的,他也受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怒吼道:“你又在发什么疯!萧文烨,如今胆敢这般放肆,是谁借你的胆子!”

“我不要她!”到头来还是这么一句,他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这人,倏忽间眼眶含满了泪委屈的抽泣。

他箕踞瘫坐在地胡乱的擦了把泪,接着撑着手臂笨拙着要爬起,“都是坏人,都要欺负子归,我不要再在这里待了,我要走!”

“哪里去,给我回来!”萧峋之一把便将人再次推倒在地,踩在他那后背上不让他动弹,“给我冷静点!”

许勉思听着这一切两只手交叠着紧紧的攥着,欲要起身维护却又不得已放弃。忽而觉得有一束目光打在自己身上,虽未对上却觉得异常难受。

“还有你。”下一秒,脚步声渐渐逼近,卸了力的肩膀被人狠狠钳上,接着她就被一道极有力的掌风推翻到地直往前划了半米,推搡中盖头正好掉落。

她口中喊不出声,只呜咽一声,转而手腕用力撑起身来转过头来愤恨地直盯着那人。

“这样看着我作甚,若不是我,你能活到如今还能做得了这太子妃?”萧峋之居高临下的姿态望向两人,淡淡补了句:“虽说做不长久,但此等殊荣,是多少人积了几辈子的福气都没能得到的。得此便宜,那就该好好为本王做事。”

提至此,她更添了几分恨意,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同那人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却在失去理智站起来的最后一刻被人从背后整个抱住,只听他嘴里还喃喃道:“阿姊阿姊……”

许勉思顾首看去,仍是记忆中稚气未脱的痴傻少年,只是眼中含满了泪虽然自己委屈的很,但仍倔强的挡在她身前护住了她。

她欲要安慰,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喂了药呼不出声,只能将情绪蕴藏在眼神中深情地看向他,明知他不懂这些。

“莫说叔父对你不好,怀里的人不正是你要的人嘛哈哈哈,”他拾起那落在地上的盖头,就着一旁的烛火燃着了,神色淡淡且孤寂,缓缓转过身来,抬高了手递到两人跟前将还在燃着的盖头颓然放开了手:“只可惜这苦鸳鸯,难长久。”

尚未等许勉思她闪避,就已然被人拽进了怀里,极具安全感地紧紧拥着,反倒换了他来安慰,“不怕不怕……”

那萧峋之说罢,便离开了。

许勉思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眼前这人,却见他不知何时擦破了一侧的脸颊破了相。这太子虽是痴傻,却生得一副好容貌,眉目如画、气韵高洁,眼眸深邃且带着化不开的忧伤,想必是随了他那京都第一美人的阿娘大半。

她小心地为他擦拭着伤口上的灰屑,蹙着眉心疼地看着,心道:疼吗?方才不怕吗?

萧文烨好似明白了,像是不想让她担忧,没心没肺般笑着道:“不疼,阿姊呼呼就不疼了,不怕,夫子说子归大丈夫,然后,然后什么来着……”他挠着头像是绞尽脑汁地在想着。

许勉思此时无意去纠正他的错处,她抬起手来为他轻轻拾捡去发间的一片枯叶,又拢了拢那碎发。

倘若,你不是这太子多好,你便与这大燕皇族没了牵连,我也能心无芥蒂地心疼你了……

*

秦淮河畔入了夜,盏盏华灯伴着美人倩影摇曳生姿,时而晚风袭过湖面惊起阵阵波澜,泛起波影闪闪。

这湖中央停靠着一艘雕龙画凤富丽堂皇画舫,舫内香炉紫烟袅袅,王孙公子无不把酒言欢,醉生梦死陶醉于这声乐管弦之中。

席筵主座上的正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襄王萧文冶,他自小便不拘于虚礼,最不服于管教,却有本事哄得当今圣上开心。

忽而自舫外进来一小侍从,攀在襄王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