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孔雀湖(四)(2 / 3)

这个地步……”

他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他不是说给我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雎献继续道:“结果到了现在,错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所以小玉,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两年后我就会回来,我会娶你,带你去拂灵洲。”

“少自说自话。”

“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不愿意。你也不需要装出这副很在乎我的样子,我不缺你这一点点在乎,所以不会因此而昏头转向……”话还没说完,雎献就无礼地吻了过来。我不曾设防,吓得一巴掌拍了过去。虽然听起来很响,但感受到对方的结实程度,恐怕这一巴掌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雎献捉住我的手:“小玉,”

我:“别这么叫我,我要出去了。”

“还在下雨。”

“我不管,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抓着我的手,顿了顿:“那我出去,你好好待着。对不起。”

他果断地钻出了树洞。外面还在下雨,淋淋沥沥。我的心情比这零落的雨声还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手上摸到一个滑溜溜,冰凉凉的东西。奇怪地低头一看,吓得我一颗心差点跳出来。一条又粗又亮的黑蛇正蜿蜒着长长的身躯在我裙子边爬行!

听到尖叫声,雎献着急地探头看进来:“怎么了?”

“有蛇!”我浑身都动不了,只感到心跳突突得厉害。

雎献眼疾手快,用剑一挑就把蛇挑出了树洞,然后回身来继续检查别的地方。我拽着他的衣摆不肯松手:“别走……”他于是安慰我:“没事了,现在没有了。”

我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只取了药丸咀嚼了吞下。他再次把酒递给我。我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然后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

雎献抱着我:“没事了小玉。”

好半天,心口仍微微发烫,我慢慢缓过来,却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反正他明天就走了,反正他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我。我:“雎献,你喜欢我吗?”

“我会回来娶你的。你相信……”

我凑上去亲了他一下。安静了。他轻轻扶着我的下颌,低头蹭了蹭我的鼻子。我继续去亲他的脸,然后是他的嘴唇……当初一度觉得这种亲昵的举动令人不适,但眼下,这成了我最直接最有用的表达。只想和他更进一步,更亲密,更深刻……

雎献却扭开头:“小玉,不行,我不能……”

“对不起……”

“不,是你太脆弱了……”

“别小看我。”确认了对方的心意,我继续用尽自己的全部想象力去亲他、取悦他,和他的身体紧挨着。

雎献控制住我:“我怕我一用力,你就会像一片云一样轻轻消散。”

“那就试试吧,你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我变得蛮不讲理,但也享受这一时的蛮不讲理,“你走了之后,我们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雎献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捞,我就斜坐到了他怀里。他一手托着我的背,低头和我接吻。灼热的温度从对面的衣衫里透出来,而背后那只手从上至下,缓缓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太对劲,我轻轻唤了声:“雎献……”

雎献低下头来继续吻我。我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你是不是病了?”

雎献蹭蹭我的脸:“我没病。”虽然这么说,但他一副隐忍的样子。环抱着我的双臂交替着微微松开,又将我抱紧,然后再松开,再度抱紧,似乎在摸索着寻找一个入口,好把我放进他的胸膛里去。他屈起了一条腿,害我不得不支撑着他的胸口,才能稍微拉开距离。“雎献,你……”

“别说话。”雎献抓住我的手,捧在他的脸上,然后是脖颈处。大约是在用我的手替他缓解身上可怕的热度。于是我也伸出另一只手去抚摸他。最后他把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低声道:“听见了吗?”

——同样炙热的温度,然而紧接着,是隔着皮肉的,从胸腔里轻易抵达我手掌的强有力的撞击。那是一种超越了我认知的,一种强壮到令人心魂为之一颤的生命力。我附耳贴过去,对方的心跳,咚咚,咚咚,正在整个胸腔里打鼓。鼓声震天:原来这就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心跳,一个健康的心跳,一个能跳一百年的心跳……这就是我一直在向往,一直在寻求的力量。

我把手按在自己心口,里头那颗残缺不堪的心脏的力量微弱得要很用力才能被察觉。即便此时此刻,分明已经陷入了震惊和心动,这里头的心跳还是如此孱弱,如此平和。

……雨停了。外头只不时响起的一阵积雨从树上滴落的声音。这一场雨过后,林子里似乎比刚才敞亮多了。

雎献扶着我的腰,让我更加严丝合缝地,紧紧贴住他的身体。他低头看着我,满眼的流连难返,不依不舍;手背轻轻拂过我的脸,叹息一般道:“小玉,一定要等我。”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