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像(三)(2 / 3)

。慕成谙用力将包裹往下撕,随着一阵“刺啦”的声音,油皮纸被撕烂,里面的东西准确无误的落入她的掌心。

慕成谙从床底下爬出来,看着那柄短短的木涯剑,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个浅浅的笑来。

这便是慕如意说的那烂木头剑。剑身虽是木头所制,却是由上修界特有的灵木制作而成,剑柄左右各镶嵌一颗灵珠,一颗灵珠可抵三千上品灵石。她这次回来,便是要拿这柄剑去亦无阁抵押的,如此她才能有钱去天门宗拜师。

不过…她颇为不舍的摩挲剑柄时却没有摸到那熟悉的凸起手感。

心里咯噔一声,她忙召出火诀来查看,只见那短剑剑柄已不再有光泽,原本灵气满溢的木涯剑此刻俨然已是一块废木头,灵珠不见了!

慕成谙死死攥着剑柄。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木涯剑的藏宝之处,这上面的灵珠怎么会不见?

为防带去中修界被抢,她特意将剑藏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养父母绝不会进她的屋子,那么,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从小都喜欢抢她东西的家伙!一定是她在屋子里翻过!

慕成谙猛撑起而起,顾不得一身疲累,怒气腾腾向慕如意的屋子走去。然她刚穿过小院,“砰”的一声踹开房门时,却发现一贯嚣张的无法无天的慕如意此刻已糊了满脸的泪水,惊恐的往外冲,见慕成谙来了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住她:

“姐,爹娘不见了!”

盂南阙一路瞬移至天水村外的荒山顶上,心中的躁动已别平息了不少,那魔气再一次被击散,消失的悄无声息。

失控的感觉突袭而来,盂南阙定定的站了许久,最终将手腕上的神袈珠褪了下来,呈入半空,慢慢的,神袈珠发出灼灼白光,一道透明的影像顷刻出现在盂南阙面前。

影像的那边是无尽虚空,唯有一颗老树孤单单的矗立在黑暗中。

“神袈,她究竟是谁。”

盂南阙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竭力控制的结果。

神袈树睁开疲态的树眼,上面沟壑遍布,树皮沧桑,只听他没好气道:“破禁者,也敢见我!”

说着一道神力透过结界直直打向盂南阙,他抬手一挡,那神力便毫无威胁的四散而去。

“哼。”

神袈树早就知道出了荒境的天魔就是这世间的老大,他隔着一道荒境根本无法拿他怎样。

“回答我,她究竟是谁,又为何会跳神女的舞蹈?”

神袈树早就在宙宇虚空中观察到了一切,只见他古老的树皮抽动,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你是想问她是否为神女转世?亦或者,想问她是否是你的命定之人?”

“没错。”盂南阙急探前一步,“不过短短几日,她已击溃我心中魔意两次,那东西消失的轻而易举,她区区凡人如何能做到。”

神袈树一声冷哼,“你也好意思说?才短短几日,你神台中已聚齐两次魔意,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真当仙王神袈是吃素的?

盂南阙偏开脸:“......这不是重点。”

神袈树狂怒:“这就是重点!我告诉你,这世间早已没有神魔,神女神谙也已神殒,地府都没了,她去哪轮回?若不是为了看守你这个半神半魔的变异怪物,老夫我早就随着天道去另一个世界,哪用在这儿受苦。”

“另一个世界?”盂南阙蹙眉,“什么意思。”

神袈树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天机不可泄露,你知道也没用,你走不了,你只属于这里。”

盂南阙早已听惯了神袈树念经,对于听不懂的通常会选择跳过,此刻也不例外。

“那我不问了,你只需告诉我,她是谁,为何区区蝼蚁,能有抵抗天魔的力量。”

“哼哼。她是谁?”神袈树突然笑的一脸得意,“其实你猜的没错,她是你的命定之人。”

上天注定来折磨你的人。

“果真?”盂南阙双目微睁,“是上古上神司命说的那种命定?”

“哈?”神袈树左侧的树枝尴尬的支棱起来,树身向后一撤,怔了片刻后,“咳。你要这么想...也行!”

也是。荒境数千年,天魔看遍了万年前的所有书,包括司命写的那些情爱话本子,他会这么想也不奇怪。而且恰到好处!

“命定。”盂南阙细细咂摸这两个字。

他还从未想过情爱这回事。但他记得司命的《神魔话事录》中的确记载过,命中注定的两个人会有区别于其他人的特殊缘分,匪夷所思,难以解答,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着,是为缘。

慕成谙不可能见过神女,却能跳出神女的舞蹈,抚平他心中的魔意,这不恰巧合了司命所说命定?

盂南阙从小被神袈树灌输神界的教育,这上神司命所说的,自当是真理,无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