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一梦·四(1 / 2)

万年孤寂 绒毛企鹅 1696 字 2023-06-02

城主屋外黑压压一片侍卫,腐烂味从屋内到屋外都是,熏死了雪梅,熏吐了扶桑,她趴在屋顶强忍呕吐感,眼前黑亮一片。

原来,阴君山拿开了屋顶一片瓦砖,屋内亮堂堂,她俯下身去看,心里仔细数了一番,二十四盏灯,每一盏都是油光充足,整间屋如青天白日。

叮——

叮叮——

叮叮叮——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阴君山再次俯下身,这次是不一样的感觉,她看到油灯变暗,爆出火花刺啦一声,床上的肉块蠕动起来,一点一点从床上蠕动着爬到地上。

那是一刀撒发着腐臭味的脓水渍,甚至,周围向起咯咯咯的笑声。

阴君山有一种被扼住脖颈的窒息感,她颤颤巍巍站起来,扶桑眼前也是一片黑,如同海浪中飞翔的鸟儿被打落在海中。

嘭嘭嘭。

两人一起掉落在屋内的地板上,阴君山就离那块肉团一米远,她顿时熏得头晕眼花,耳边是咯咯咯笑着的女声。

“月舒羽衣白,面戴白碧玉。”

噗呲噗呲噗呲,阴君山缓缓抬头,看到肉块中央,出现了一点黑色的尖头,她爬着往后退,再往后退,背后似有阴风阵阵,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渐渐摸上她的肩膀。

砰,肉块中央炸出一堆脓水,往四处尽流,尖头本尊显像,那是一团未绽开的触手,那是她们从未见过的样子。

腐烂,脓水,蠕动,温水。

以及门打开后,侍卫发红的双眼,像是血红深海旋转后的海波,她们即将被淹没。

阴君山眼睛目视前方,手暗自摸索着地,她要爬起来,但双腿发软无力,直至摸到了高烛台,她用力用肩膀一撞,烛台落地,灯油撒了一地,顺着脓水烧到肉块,它尖叫起来,哭道:“人鱼烛,长明灯,长命锁,没了,都没了!”

触手被这一哭,彻底绽开了,就连那群只红着眼睛的守卫也歪头咯咯咯的笑,诡异一切都太诡异了,侍卫歪着的头正过来又扭曲着弯曲。

扶桑腿也软,她望向远处的老师,爬过去揪衣角,用力揪了六次,才让陷入震惊的阴君山回神,她扶着后面的桌角站起来。

这一点点的动静,使侍卫都看向了她,猩红双眼目不离视,头在脖子上打转,头转了一圈后,吭哧吭哧作响,像是狗爪刮动石子的声响。

阴君山嘴唇泛白,她看准时机拉着扶桑跑出去,但跑到了侍卫最前排的停脚处,他们的头就一个一个掉下来,滚到扶桑脚边停了一会儿,又滚走了。

这可把扶桑吓够呛,她脚踩着自己脚,饶是长成帝君看到如此奇怪的景象也会被吓到,更别说这两位被吓到腿软。

头咕噜咕噜滚,滚到后脑勺又滚回到正脸,张开嘴巴咯咯咯的笑,上齿碰到下齿,这声音比磨牙还要刺耳。

“长命锁碎,长明灯灭,人鱼烛燃。”

女声如支离破碎的莺啼传入耳中,侍卫的身躯如腐朽的树根碎成细渣,阴君山拽着扶桑在长廊狂奔起来,她们不敢停步,因为肉块追在后面。

就在转角处,阴君山撞上了一个人,一个站在廊间吹风的“白发”老人,她背对着她们,等她转身后,只见一对灵动活力的眼睛。

她是个年轻人,嘴里嘀咕着一些诗,轻声道:“白发苍苍竹林站,遥看似鹤似白玉。”

扶桑在女人念诗时,回头看,肉块停止了追逐,它在原地不动,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女人讲完诗,再开始慢慢,慢慢地蠕动。

女人身披白羽衣,面带由白玉做成月牙装一次排下到下巴的面具,一双白色眼睛,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的,她对两人歪头笑笑,直径走向肉块,蹲下温柔道:“好了,乖宝宝,躺回你的床上吧,天黑要睡觉了。”

肉团极其听话,它一鼓动一鼓动地爬行,渐行渐远地爬向远处。

阴君山长叹一口气,她回头望着女人,迟迟没开口,等四处寂静,无婴啼鸟鸣,她迟迟开口道:“你是谁?”

“……”

女人流白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感,她双手在空中舞动起,如同在月光下飞舞的蝴蝶,她眯起眼睛,指节停靠着一只蓝黑蝴蝶,那是她身上唯一的色彩。

她轻轻说:“今晚月色真美。”

只有一句话,女人同风消散,在月光下无影无踪,如昙花一现,也如月光一刹。

阴君山望天,月亮消散,初阳乍现,她看天再望着天,天要凉了。

趁着天没有很亮,她们赶回了阴家,也就是那个时候阴君山再次遇到了那名女子,她打心底的怕意已经将她和肉块分成一类了。

女子正在和梅林说话,她的样子看起来极冷漠,也有些许的不耐烦,她张嘴闭嘴只说了半句话,发现了阴君山,眨巴着眼睛又闭上。

阴君山闭上眼睛又睁开,女子不见了,她再闭上眼睛睁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