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难买(1 / 2)

暮色低垂,船上看守的人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不时睁一下眼看看后方。

后方一艘大船渐渐靠近,在暮色的笼罩下越是靠近越是像一团浓稠的黑云逐渐成型,甲板上无人影,仅有高处扬着一帆黑旗,黑色旗上画着一团红色的什么看不太清,带着一股子的阴森。

天空最后一点光亮坠入海中时,呼啸的海风改变了周围的气氛。看守者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她迅速吹起了口哨。

寂静的海上被这一声哨声划破,后面大船周围的夜色徒然被点亮,看守者只瞧见后面多了许多小船只。那些船只迅捷有序地包围了云家的大船,火把瞬间从后方大船的两翼展开,以其为坐标形成一个圆展开将云家船只包围。

“砰”一声的烟火声在半空炸开,将整个上方点亮,云家船上一览无余。

船甲板上一人也没有,仅仅的几个看守也不见了踪迹,安静的大船上好似一个人也没有。

后方大船上出现了一个身影站在了船舷上,片刻间从后方的船只消失,眨眼出现在了云家船上。来者脚踩一双木屐,走路的姿态稳健而轻松,每一步踩在甲板上发出规则的声响。

又是一声烟火起,将云家船上空点的亮如白昼。

夏夜繁星如棋,半空烟火通明。围绕在周围的小船上皆点亮了火把,这片海域如同被燃烧了起来。

来者身着一身黑,裁剪精致衣摆正好落在脚踝处,行走间款款带风。乌黑的长发绑了个麻花绕到了前面垂在胸前,夜风吹散了他额前与两侧的发露出了整个面容。乌发长眉,杏眼被这烟火点上了高光,肤色如麦。他只身走在云家船上,右手拿着一根枯败的花,兴致缺缺地扫视了一圈。

他立在空无一人的甲板上,把玩着手中的花开口道:“向南劫,是你主动出来归还东西呢还是我请你?”话语平静无波,看起来也不像是商量的语气。

寂静的大船,他的声音止住以后只剩下了这海风的声音。见无人回应,他看了一眼船舱挥了下手中的花,花瓣本就枯萎了,这一挥就基本掉了个精光。他仿佛没看见,一脚踩了上去,径直向前。

后方有急促的风,就见一人如鬼魅挟持着另一白衣人跃上了甲板,一声沉闷落地声响,那被挟持的白衣人被推倒在了甲板上。

地上的人脸侧朝着地板,手被反绑在后面,丝毫不挣扎,只是安静地躺在甲板上。一身雪白的衣沾了许多污迹,衣服有些松垮,露出了半个肩头,烟火映照下,可见肤色如衣一般雪白。

那如鬼魅的身形将人带到后便后退隐藏在了夜色里,黑衣人脚踩木屐走到了他身边,他将手中枯败的花枝朝地上人扔了下去。

“你不出来没关系,你这痴痴念的情人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黑衣人语调平缓,沉闷压抑的周围,无人应答。

急促的跑声从船舱内传出,深蓝色的身形直奔向倒在地上的人,脚步慌乱,紧接着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向南劫,还是个痴情人,呵呵。”黑衣人看到向南劫出现,也不管地上的人了,慢步走向她。随后看她一动也不动死死看着白衣人便又继续道:“不过人嘛,总会有弱点不是吗?偷了我的东西总得付出些代价是不是……”

黑衣人话还没讲完,云明就追了出来跑到向南劫身边搀扶她,没想到对方并不领他情躲开了,“哎,你身体还没好呢!”云明气鼓鼓地看了一下眼黑衣人,奈何对方沉静如水根本没给他眼神。

向南劫身着单薄,慢慢撑着身体爬到了白衣人身边,她双手快速拉开白衣人被绑着的双手,对方轻声喘气,很是虚弱。她扶起了白衣人,将对方放在臂弯,替对方拂开了凌乱的发。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向南劫对着白衣人喃喃自语。

黑衣人眉峰一蹙,他语气中有些不耐道:“少在我面前哭丧,落玉沉石在哪?”

向南劫一怔,她抬头看着黑衣人道:“海里。”

黑衣人耐心到了一个节点,他亲自走到了向南劫身边,慢慢蹲身,手快准狠地将其脖颈勒住。他语气已经渐沉:“你是选择与你的情人一起沉落在这公海海域还是放聪明点?”

黑衣人的劲奇大无比,但是恰到好处控制了。向南劫本苍白的脸开始泛红。黑衣人掐到一半突然放了手,他似笑非笑看着向南劫道:“小白脸倒是挺招人疼的,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是骗了不少人。”

“……”向南劫脱离了他的掌心,捂着脖颈低低咳嗽起来。

云明第一个不乐意了,他蹦上前道:“你什么意思?追不到别人就攻击起相貌了?”

紧随其后的云贺捂了把脸,在黑衣人还未发飙的时候拎起他衣领拉到身后。瞥了一眼向南劫,她打量了一下黑衣人竖起了标志性的笑容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海上称王的简卿恭。”

借着烟火,黑衣人看清楚了云贺那戏谑的笑脸。他皮笑肉不笑道:“叨扰了,云小姐。论海上称王你云家称第二谁敢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