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身清心(1 / 2)

易同湫看到了二楼趴在栏杆上的易夙游,向众人道:“诸位豪杰,眼见天色渐晚,已为各位准备好茶水和吃食。舟车劳顿,诸位早日休息以便养精蓄锐为明日武道大会做准备,在下不一一奉陪了。”

看了看外面还挂着西斜的太阳,大家都是识趣之人,纷纷一一散去。

楼上几人这才踱步下来,云明看着易同湫那万年不变如沐春风的模样,开口便问道:“刚那人是谁?”

梅时听完云明的问话,面色古怪地开口道:“是沧律远。”

“沧律远?沧?国姓?”云明一脸难以置信,随即又接受了事实,找回了自己的表情。

“三皇姨的女儿。”梅涵给云明解了疑惑。

“三皇姨?”

“说来话长......我们都称呼当今逍遥王为三皇姨。”梅时陷入了一时苦恼。

“逍遥王那不是当今陛下的三皇女吗?”云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又模糊不清。

“逍遥王人如其名,闲散人士一个。私底下对我们兄妹很照顾,嫌称谓麻烦,所以直接让我们称呼姨。”梅涵继续充当解说,大家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那她沧律远为何找酥油麻烦?”那边没有随同珑影一起走的戚云淼一脸懵,看着梅时问道。

“你好蠢哦。逍遥王和同湫的爹都是当今陛下正君的孩子,可明白了?”梅时一脸不情愿地开口。

“这么说,这两人算是挺亲的呀?为何这般刁难?”戚云淼哦了下,更加懵了。

“你动下脑壳,想想那人的穿着,栖月梧桐,是如今的太孙殿下。再想想从小接受四书五经的洗礼,多尊贵的身份?再想想从小在野的姐妹俩,爹还是和人跑了的,她能看的起吗?”梅时差点吼了出来,梅涵及时制止住了她。

“哼,瞧不起谁呀?不一样都吃五谷。”云明听完后解释一脸不屑,抓了一把梅时的梅干,扔进口中。

“你叫这么大声干嘛?”云珠被身边的梅时吓一跳,显然在消化刚刚的消息。

“弟弟们,你们不懂。少开口,这其中弯弯绕绕不止这一点。”云贺摇着折扇看着那对姐妹,真如戚云淼所说的一样,这人就差个茶杯看戏了。

“哦?你就懂了?这不就是下马威嘛?谁怕她!”云明回想起那个黑衣的女子,那副尊贵的气质,与生俱来一样高人一等的样子,就来气。

“还不明白吗?她手持的就是承凤剑,知道那代表什么吗?沧深楼,哦甚至更深的权力。”云贺折扇一收,遮住唇,双眼开始像她弟弟一般弯了起来,笑面狐狸似的。然后还给那边还在天外神游的易夙游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顿觉人生乐趣都多了起来,心情那是十分舒畅。

“没错,夙游,感受到狂风暴雨了吗?”梅时看着被点名的人,见那人不点而红的唇角缓缓上扬,配着那副冷情的面容,徒生出一股魅惑之感。梅时顿时一愣,随后那人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梅时心里直犯嘀咕。

“怎么样?狂风暴雨你也要去?”易夙游看着秦阿且从刚刚开始就默不作声,现在也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就只有:“你别妄想用蹩脚理由丢下我。”的固执样子,这下轮到易夙游开始犯嘀咕了。

“夙游,无论去哪,记住我的话就好。”对比一惊一乍的好友们,易同湫似乎早就料到,而是如同平时一般叮嘱。易夙游看着易同湫,轻轻点了点头。

众人又聊了一会,想着明日还有事。云明带着云珠以及黏糊的秦阿且一起回客房了。云贺见没什么戏可看也就离开了,戚云淼不知屁颠跟随云贺去干嘛了,梅家兄妹随之也觉无事离开了。

易同湫看着那铃铛,卸下了那如沐春风的外表,笑容渐渐扩大。易夙游觉得这个姐姐不妙,果不其然,准备开溜的易夙游被喊住:“夙游,不加固吗?”说完眼神示意了下铃铛。

易夙游无奈看了看易同湫,道:“您多大了?还加固呢?怕什么?”

“我怕你一去不回头。”

果然,听完这话的易夙游无奈地伸出手,双手来回几个翻转,紫色光芒成型,结印,封向那铃铛。原本已经多处剑气裂缝的铃铛涌进紫色光芒,随着紫色光芒消失,裂缝瞬间修复。

做完这些,易夙游头也不回跑了。易同湫看着那个铃铛,轻轻抚摸,看着远去的妹妹,内心一片柔软。

是夜,岩泉山一片寂然,偶有几处稀稀落落点有灯火,在深远且巍峨的山脉中显得异常单薄。高处遥望,云层遮掩,那稀拉的灯火恍若深山鬼火,异常妖冶。

“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一道声音响起,山路间隐隐绰绰,借着一点灯火窥视到其面容,身着黑衣,金丝勾勒缺月梧桐随一点光芒浮动,鸦羽般的长发无风而动,赫然是今日燕飞堂内挑衅的沧律远。

她单手负身后,一手在前,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眼见出声后那跟着的人又不现身,沧律远在等,以自己的修为,完全不虚那个跟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