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可是要回去？”

新的碧鱼更加稳重贴心，时日长久了，余莺儿平时对其也逐渐放下心房，多了几分信赖。

“先回宫，”余答应想了想“你去宫里打听打听，御花园有什么常人多去的地儿，或是些风景尚佳的小轩，本小主想出去走走。”

“是，”碧鱼扶着她往外走，摸清了余氏的喜好，主仆之间的气氛处在一个稍为舒缓的轻松状态“小主近日成天蒙在屋内，不是剪窗花便是看书，奴婢瞧您那书页都翻得泛卷儿了，早该出去走走了！”

“小主若爱书，不如奴婢陪您......”

“不”余莺儿转过头，眼珠子一转，嘴角已有笑意“本小主只爱看那本书，你可知为何？”

“奴婢不知。”碧鱼懵懂摇头。

余莺儿重新撇过脸，不再看她，耳垂却渐渐染上红晕，言语间浸着一股子少女娇羞与爱慕“书中独有一诗，我最欢喜，诗中独有一句，我之幸怜。”

“小主？”碧鱼看不见自家小主眼中的算计，只觉得她说的话坦然又雀跃，不由好奇。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语调悠悠，坦坦荡荡。

............

“姐姐。”

“雨刚停就来看我，也不怕路滑？”甄嬛懒洋洋地支起身，意外地看向安陵容。

“皇上忙于朝政，后宫清净，若不来看姐姐，就更闲得慌了。”

“眉姐姐几日不见影儿了，总是去华妃那，真是为难她。”春雨含潮，甄嬛咳了两声，她身体虽不是真病，但也确实偏弱，心疾之症，总有来源。

“姐姐还是要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安陵容倾身朝她探了探“姐姐可听过关于余氏倚梅园得宠的传闻？”

“不过是偶遇罢了？”

“不曾想那余氏一个宫女出生，竟也有些诗书在身上？那日在倚梅园内风雪吟诗，凑巧皇上从旁经过，做不过是运气好，现在传扬开来，倒被那些个整日不做正事的宫女太监们传成一段佳话。”安陵容眼神幽涩，晃荡着杯内的茶水发呆，更没注意到甄嬛的异样。

过去是猜测，如今......

甄嬛眼神复杂，声音发干“哦，可知是什么诗词？”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安陵容回过神来“此事一出，惹了不少小宫女在宫中对着花儿草儿念酸诗，只盼有一日能向余答应那样，一跃变成个主子。”

“是嘛。”甄嬛才不在状态地端着茶杯，遮住脸上的异常。

............

这个月的份例又没拿全，手头的积蓄本就不多，连带着小主的日常伙食都要一再缩减，也不知那日安答应与小主说了什么，那日后便常常独自一人发呆，精神恍惚，看到这些个冷淡菜色，就更没什么胃口了。

流朱与槿汐对视，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焦急担忧，沈贵人照顾碎玉轩，但自身繁忙，又顾着华妃，实在难以事事周全，她们更是没那个面皮常去打搅，这一来二去，只能让碎玉轩的经济状况愈发雪上加霜。

“小主若是嫌宫中烦闷，不如出去散散心？”流朱忍不住劝道“小允子搭的秋千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