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门被推开，被工作蒙蔽视野的我头也没抬，只是觉得来的人应该是阿福。看了眼放在手边的时钟，已是中午饭点，大概是来喊我下去吃饭的，于是接上一句。

“阿福，我马上下去。”

“夫人，是我。”

我楞了一会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位新人，我放下手头的笔看向门口，果然是前不久被布鲁斯领养的男孩理查德……他说如果觉得他的名字觉得难念可以喊他迪克，但对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来说，喊出这个单词总会有些牙疼，所以我和阿福一样，喊他理查德。

“哦，我马上下去，你肚子饿了的话可以先吃，我想阿福不会介意的。”

男孩穿着阿福给他精心挑选的衣服，和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弟弟布鲁斯相比，我对时尚简直是噩梦理解，用我的下属的话来说，我这种工作狂人咖啡是命，平底鞋是爱人，一身舒适可以随意活动的衣服是标配。

理查德和布鲁斯一样是黑发蓝眸，他现在这副打扮让我想起了布鲁斯小时候。短的白色西装衬衫以及用两根挎带相连的黑色背带裤，因为在家没有穿袜夹腿环，棉拖……有好几次看见男孩的背影，我都会恍惚一阵子，感觉又回到了过去。

也不怪外面那些八卦记者会怀疑理查德是布鲁斯的私生子，毕竟他们两个是真的很像。外貌，以及性格。

我收到过理查德上的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让我注意一下不要再让他跟着布鲁斯学习，至少不要学谈吐行为上的。男孩的魅力在学校已经无人能敌，有不少姑娘一下课就追着他跑，据说已经收到过好几份情书。

“阿福说让我带你下去，还说如果夫人你说了马上，那么就会是下午两三点。”

我忍不住咳嗽几声，从小把我看到大的老人自然在这点上对我极其不信任。这也不怪他，我不曾一次因为不按时吃饭犯了胃病，我的肠胃炎一犯，那就是浑身冒汗动弹不得，上吐下泻的……

于是我牵起了理查德的手，无可奈何。

“好的，那我们走吧。”

下到客厅，果然没看见布鲁斯。不知为何，前几年环游世界结束回到哥谭后的他作息就变得不像是美国人，昼伏夜出活得像个吸血鬼，我很少在早上到中午这段时间看见他出现，下午两三点他才会睡眼朦胧地从卧室里走出。更诡异的是，在这点上，阿福并没有异议，更多的是迁就他的生活作息。

我每一年都会提及要把公司转回给他这件事，但他总会十分明确地拒绝我的要求，说他现在不需要韦恩集团，说我现在把韦恩集团打理得这么好，交给他只会引起董事会的不满……布鲁斯比我聪明一百倍，想出的理由五花八门又找不出漏洞反对，每当我态度稍微强硬一点，他就会一如既往露出可怜的表情像过去那样对我，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我就知道这一轮博弈又是我输了。

我拒绝不了我的弟弟。

“看来理查德少爷成功将夫人你带了下来，我会为他的下午茶多加几块小甜饼的。”

阿福端着最后一道菜出现，我咳嗽几声当成什么也没听见。我坐在家主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本应该是布鲁斯坐的，但结果可想而知，目前才是一家之主的我被迫承担了这份责任。左手侧本应该是我的弟弟，但他没有出现，理查德坐到了我的右手侧的位置，他还没有高到双腿可以落在地面上，于是阿福贴心地给他加了个垫脚椅。

“这是今天的报纸。”

阿福为我倒上果汁，我不喜欢喝酒，大学毕业我就戒掉了烟，更不可能接触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了第二天可以精力饱满地起来应付工作，我还强迫自己不要熬夜，除非工作需要，也没有举办或承包聚会的必要。就连八卦小报都对我这种过分低调的人感到无语，一句“哥谭文明标杆”就把我的一生囊括其中。

我的人生信条是天大地大都没有工作重要。

“谢谢你，阿福。没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能听见你这么说是我的荣幸。”

他对我每日一句的赞扬习以为惯，笑着鞠躬接受了赞美。理查德正在与牛排斗智斗勇，他十分努力地在研究如何不让刀叉碰到餐盘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看着今天的报纸，早些年的哥谭不能说是风平浪静，至少也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各种各样的犯罪层出不穷，我在当上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后就竭尽全力完善哥谭的公共建设，董事会的大部分人并不喜欢这项每年占比开支较大的活动，如果不是我一排众议坚持，恐怕哥谭只会更加混乱。

我说我在工地监工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有一个集团的董事长亲自下场的？估计整个哥谭只有我了，因为我知道一旦交给下面的人就会出现种种不可预测的情况，工作偷懒、偷工减料、贪污挪用……就好像装修最头疼的不是计算账目，而是需要每时每刻盯住工人，谁知道他们会磨洋工到什么时候？

「布鲁斯·韦恩的新女友……」

「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