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2 / 3)

另一只坚硬有力的长臂从上探出,大手捏住那通红的指尖掐下那朵娇嫩带水的牡丹,继而五指插进黏湿的指缝,十指交缠收回了帷帐。

全保连滚带爬跑出去的时候,听见帷帐中传来一道带着哑意的含糊笑声:“啧,连朵花都掐不下来,小狗崽子,你还能干什么?”

宁佑握着那朵牡丹,将其插于身上人的鬓间。

吻吻他的侧脸,双眼几乎不聚焦道:“能给你簪花。”

长眉入鬓,眼尾微红,耳边雍容华贵的牡丹冲淡了他眉目中的阴鸷,却凸显了他的跋扈恣睢,粉色的花瓣从他浓密漆黑的鬓角飘落至她嘴角。

冯宝川痴迷的看着身下叼着粉色花瓣冲他笑的人。

俯身去够那片花。

微甜浓香的花瓣在勾缠的舌尖上磨蹭,花汁迸溅,烂成春泥,宁佑双眼迷离的咽下他口里渡来的津液,一手伸入她小时候的暗格,一手揽上他的脖颈笑道:“好官人,大官人,冯大官人……我教教你……教教你怎么做西门庆……”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喃喃。

虽然最后冯宝川还暂时没同意做冯门庆,但经过宁佑‘刻苦’哭嚎的讲解,他又打开了一扇门。

第二日中午,宁佑屁股不敢落座,摆弄着案上的牡丹,冯宝川提着剑带着一身血腥进了东宫。

面色阴鸷,眼角还有一道血痕。

宁佑抬头瞬间怒了:“这特娘的是谁挠的!”

知道今天会很激烈,但不知道已经激烈到连恶名在外的冯宝川他们都敢上手!

这要是换成她岂不是得被摁在地上打,还有没有王法了!

冯宝川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皱眉避开了宁佑伸过来的手,不开心道:“除了翰林院那几个老东西,还有谁敢不要命的挠咱家。”

想起今天早上,内阁那个场面,几个老头,头脚并用,声嘶力竭的往他这儿爬,拦都拦不住,呲牙开嘴的不咬他一口都誓死不休。

逼的他差点连轻功都使了出来。

若不是为了宁佑,他早把人踹出去了,哪里会这么狼狈。

想起这个,冯宝川忍不住仄了她一眼,略带委屈:“都怪你,咱家差点被翰林院的那些老头吃了,你还不过来,帮咱家换身常服去你那个百花宴。”

宁佑被他这一眼看的恨不得飘忽忽的再揽着他回床,什么百花宴,不如她的槐花牡丹。

东宫的寝殿有冯宝川的常备衣物,宁佑刚给他系好蓝色的腰带,就见多日不见的吴允急匆匆的快步而来:“殿下,干爹,吏部尚书侯宇等人正带着群臣正往东宫殿赶,需不需要东厂……”

吴允冷着脸比了下抓人的手势。

话音刚落,随着无数声膝盖撞地,冲破云霄的齐谏刹那间冲进宁佑的寝殿:“臣等,请殿下收回成命!”

声音朗朗,可撼青天。

震的东宫的瓦片都在抖。

未等平息群臣再次高声齐呼:“臣等,谏请殿下收回成命!”

群臣谏诤,大明的独特传承。

宁佑脑子嗡嗡的抬步往外走。

阳光照着文华殿前一片俯跪的红蓝袍,密密麻麻,少说得有二百个,程度是个皇帝看了都头皮发麻的地步,宁佑也不例外,深吸了一口气:“诸位有话先起来再说。”

“请殿下恕罪,殿下不收回成命,臣有违纲常礼法,有背先祖圣贤,更有愧于明德太子,臣,不敢起。”

领头的吏部尚书梗着脖子,一动未动,身后的大臣也跟着叫道:“臣不敢起。”

冯宝川的脸色瞬间沉了,正要开口把人都拉去诏狱,宁佑伸手拦住了他。

谢泠从旁边站起来,眼神冰冷,道:“殿下既然叫起,你们不起,不也有违纲常礼法?”

“我等是为了让殿下知道何为纲常礼法,必要时刻行特殊之事!”

“那么胡大人认为何为纲常礼法?”

“哼,自然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妻妻为纲,仁义礼智信为常。”

“既然如此,这上面又有哪一条上写女子不得科考啊?”

“谢如意!你!”

“夫为妻纲,夫既为一家之主,女子若跟我等同朝为官,夫又如何做一家之主?!”另一个红袍官员立即接过话,痛斥道。

“女子科考,并不影响其夫君依旧为一家之主。比女子多学了这几千年,如连女子都考不过,我看,李大人这一家之主不做也罢,实在无用。”谢泠揣着袖子,神色淡淡。

接下来谢泠一人唾沫横飞,口若悬河,势不可挡的骂的在跪的大臣灰头土脸,口吐白沫。

在旁的宁佑忍不住朝冯宝川悄悄比了个大拇指,十分同情道:“你以前受苦了。”

冯宝川摁下她圆翘翘的拇指,小声道:“你知道就好,以后让他少骂咱家,多看别人。”

“谢如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