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去，也哥你真的没有背着我们偷偷内卷吗？卷成这个样子，真的不要命了。”

走廊上的公告栏前，众多学生争先恐后地挤到你挤我拥的人堆里，怒吼声哀嚎声欢喜声此起彼伏。原也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宋凛安几个已经冲到人群里大致地看了一眼段考成绩单，便兴高采烈地跑回到原也身边。

“也哥！你完胜了啊——！你全年级第一！你比第二名那小子高了十三分！”

宋凛安激动过头，疯狂摇晃着原也的肩膀。

原也被他摇的有些头晕，只是扶了扶额头，好久宋凛安才停下来。

“你呢？”原也淡淡问。

宋凛安一愣，随即咧起嘴角：“稳定发挥，前十。”

“不错啊。”原也笑着。

他走近哄闹的人群，简单地看了几眼具体成绩。除了语文和英语扣了几分之外，其他理科除了物理和数学满分其他都是差一两分满分。

总分甚至超出了今年的清华大学录取分数线。

“也哥，你这么牛逼，要不要考虑一下争取明年的保送名额？”

宋凛安揽住原也的肩膀。

原也想了想，正想说点什么，余光中却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停留在嘴角边的话顿时被突然收了回去，他回眸望过去，不料那道身影转瞬却来到了宋凛安的身边。

“你成绩怎么样啊？”宋凛安笑嘻嘻地问向另一边的人，“陈蒽禾。”

原也看过去，正好对上陈蒽禾早就看向这边的眼神。

“还行，没有那么差……”陈蒽禾下意识回避了眼神，转眼看向别处。

旁边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原也慢慢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玻璃窗外的枯木。陈蒽禾两只手抱着一沓书，好像是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手指上还勾着一支圆珠笔。

她是黑色的齐刘海短发，娇小可爱的面孔曾经在校墙上被很多男生表白过，甚至是女生，不过自从高二那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一夜之间她变成了一个小透明，只有宋凛安在旁边是时候，人们才能从她身上找出一点存在感。

原也平时不怎么喜好关注校园里面的新闻，因此身边人所说的一件件大事小事，他几乎都是听一半没兴趣就不听了。高二下时，他曾也多多少少听闻过关于陈蒽禾的事情，有说她身边男人多的，不过被辟谣了，也有的说作的…原也从来不感兴趣，也不想多提一嘴。

“原也同学。”

耳边出现了陈蒽禾的柔柔细细的声音。

原也正望着那深褐色枯枝上短暂停留的素鸟出神，闻声回过头。

陈蒽禾有些紧张地往前向原也迈了小小的一步。

“你真厉害。”陈蒽禾微微一笑。

原也敛了敛眉眼，同样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不过倒显得假了点：“谢谢。”

陈蒽禾一愣，眼里泛起波光，颜上也有些暖意，抿了抿唇。

宋凛安像对待正常兄弟一样将一只手臂猛的搭在陈蒽禾肩上，陈蒽禾没有防备，弯下身子，小声斥了一下后，又不舒服地直起身子。

“喂……”

“嗐，陈蒽禾你别紧张嘛，怎么老是改不掉见人就紧张的小毛病。”宋凛安看向一旁瞪着他的女生，“咱也哥好相处的。”

陈蒽禾没有说话，两只手紧紧抱着怀里的资料，没过一会儿，她悄悄抬起头，借着和煦的太阳光，勾勒出少年好看的侧脸，眉眼冷清而温和，可心里却理智得有些生硬，像一块大理石，外表华美的纹路总是拨人心弦……

“我…我还要放资料呢，我先…我先回教室了。”陈蒽禾躲开宋凛安的手臂，眼里含笑道，“拜拜宋凛安，还有……原也同学。”

“拜拜。”宋凛安挥了挥手，顺带抓着一旁原也的手臂也挥了挥。

原也看向跑上楼的女生，抽回了自己的手。

宋凛安一脸鄙夷地看向他：“人家刚刚跟你说‘拜拜’呢，你听着没啊？像个呆木头似的……”

原也倚靠在墙边，只是笑笑并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上课铃打响，两个人才懒散地移动自己的步子回教室。

周昂早早地就坐在了讲台前，旁边是拿着练习围着他问问题的学生，外面是安静了，但教室里还是一样的沸腾。周昂抬手用讲桌上的钢尺用力敲了敲讲台，巨大的声响传遍整个教室，余音回荡在教室里好一会儿才完全消失。

“那五十几张嘴巴讲个没完没了的！班主任的课还敢讲的那么大声，音响的上课铃声都没你们声音大！”周昂拿起话筒，声音低沉充满了震慑力，“课代表上来读书。”

所有人的嘴像是上了封条，有几个过位的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位置，整个教室只剩下黑板上时钟走时的滴答声。数学课代表快速从桌上的垃圾堆里翻出数学书，不敢有丝毫怠慢，小跑跑上讲台，从周昂手上接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