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回去那么快呢。”电话那头的人静静地说，语气里还带着点愧疚，“我以为的快回去还有几天呢，没想到沈姨告诉说你早就回去了。”

“学校让提前回校，我也没有办法。”原也笑笑，“而且那时候你那边出了事，我也不好再打扰。”

“下次吧也哥我在青岚等你回来，到时候我带去一家新开的大排档吃烧烤。”

“听你的，你最懂。”

原也笑笑说。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后，对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跟原也一提。

"那个疯女人又被打了。"

话音刚落，原也忽的心头一紧。

“什么疯女人？”

“你忘了吗也哥，”林之确说，“就是之前我俩一起的时候你自己先提的的那个话题里的疯女人。”

原也皱起眉头，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他有点担心，来回地顺着自己的头发，时而又扶着额脑袋像是宕机了一样。

白望舒？怎么会是白望舒？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一听到关于她的关键词就会莫名紧张，格外敏感，也许是心里早已经成为朋友的关系了吗？

想到这里，原也不禁嘲笑自己。

头一次没有听梨妈的叮嘱，而且做成了朋友，他咬了咬嘴唇，垂着头，眼神略显空洞。

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明明坐在柔软的床垫上，此时却如坐针毡。

“也哥……！也哥……！”

忽然，手机里一声声呼喊把他的思绪拉回，他赶紧连声回应。

林之确说：“你干嘛了？又干什么去了？怎么聊着聊着没人了？”

"没事。"原也有些胡乱地解释，“只是旁边……突然有点事，听了几耳。”

“那我说那个你听到没有？”

“额……就是那个女人被打了？”

他小心翼翼地听着对面的动静，果然对方听完后先是“啊？”了一声，最后是震惊。

“我就问你去哪里神游天外了？这是我上上句！”林之确大声说。

原也尴尬地扣了扣嘴，不用看脸，就已经知道，对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眉毛已经快要扭成麻花了。

“哎呀……我说我旁边有事情了。”原也试图找补，“再说了，又不是真的没有听你说话。”

“我才不信嘞，旁边连个屁的声音都没有。”

原也哑口无言，略显尴尬地“嘶——”了一声。

“我说，”林之确平复了一下语气，“听我附近的亲戚说，那疯女人的男人带了个新女人回家，不知道惹了谁了，那男的和那三，对那女人拳打脚踢的，一声都不吭，第二天就满身血痕地坐在台阶上，可吓人了……”

原也一只手抓紧床边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指尖隔着床单深深陷进手掌里，顾不上疼痛，他故作淡定问道：“那白……那疯女人她伤势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哎。我不敢去看，那男的之前不在这个镇上生活的时候，好像是干屠户杀牛杀羊的，现在成了个无业游民，整天都混迹赌场。”林之确顿了顿，“……应该下手还挺重的吧……”

原也一听，慢慢地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手掌抵在唇间，眼里看不出情绪，明明开着暖气温暖的宿舍里，此时却觉得冷了几分。

电话里的林之确滔滔不绝地说着，原也一边听着，一边怔神，此刻的每一个文字路过他的心都是一次揪心。

原也敛下眼眸，心中像一团麻线包裹着他的心脏，缠得他喘不来气。

可是现在没用，他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

可前面的几年里，在自己没有出现时，她一直都是这样吗？上帝欺负她是聋哑人，她竟喊不出任何苦痛。

“……当初镇上还没管到这里，听我家大人说，这里很多都是包办婚姻。”林之确说，“也不能说包办婚姻就是全部不好的，像我爷爷奶奶，他们就是先结婚再谈恋爱的。”

原也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他拿起来，黑色的屏幕倒映着他不知不觉就早已皱起来的眉头。

他用手指揉了揉眉心，才得到一丝缓解。

“那……”原也张了张口，“你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之确笑笑，“而且我了解这些干什么，听我那个亲戚说的我都觉得瘆人……”

原也没说话，只是半晌想开口说话时，却欲言又止。

“哎呀好了好了，两个男的在这讨论一个疯女人，怎么说都不太好……”林之确说，“我先挂了啊，有空再聊，也哥。”

“哦…好，拜拜林子。”原也嘴角扯出一点笑回应道，挂断了电话。

宿舍里除了空调吹出暖气的“呼呼”声，剩下的都是寂静。

原也分开着腿，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