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宴17(1 / 3)

不时有小贩的吆喝声从敞了丝缝的窗口飘进包厢。

围桌的三人都没再吭声。唯有小巴两眼放光,被桌上的饭菜香味诱着伸出了爪子,悄咪咪蘸了点盘子里的鱼汤,歪头舔爪。

半晌没等来回应。谢必安瞥了眼骆雪怀中嘴馋的猫,看着极有耐心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王淮耀,你还记得你那个因为你而不得善终的哥哥吗?”

“不记得了。”二狗面上佯装的笑意尽敛,抬手端杯,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久到就连他的长相,在我的记忆里也早就模糊了。”他合上眼,曲指叩桌,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王、淮、耀。”

“呵,”转瞬他似嘲般轻笑了声,“很多年没听过有人这么叫我了。就连我自己的名字,我也都快忘了。”

“所以,你真的是王淮耀?”骆雪不确定道。

“嗯,是我。”王淮耀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端坐桌对面的谢必安:“不过,我自认把身份隐藏得很好。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村里一直都有傻子,按老话讲,这些人是能替村中人消灾解难的守村人,”谢必安推测道,“这些智力残障的人失踪或死亡,都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如果我料想的没错的话,你存活这么多年却没被人怀疑,就是靠着不断换用那些或失踪或死亡的傻子身份。二狗,只是你借用过的其中一个身份。”

“你就是这么猜出我身份的?”王淮耀道。

“是,也不是。”谢必安伸手抚猫,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聊。

王淮耀就着空杯嗅了嗅酒香,拿起酒壶又给杯中续上了酒:“那你是怎么……”

“我也有好奇的,”骆雪打断了他的话,“当初,你和王淮荣两兄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失踪?而你,又为什么会独活了这么久?”

“这么多疑问啊?”王淮耀浅酌了口杯中酒,咂了咂嘴:“小姑娘有点心急。”

“我只是不习惯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多作纠缠。你是王淮耀,撇去‘怎么知道的’这个过程,这就是结果。既然知道你是谁了,我好奇的自然是你这个人。”骆雪直白道。

“行,既然你好奇的话……”王淮耀拿筷点了点面前的空盘,“这蹄髈不错,再给我上一盘。”

“可以。”谢必安点头道。

“还有这酒,再给我来两瓶。”王淮耀又道。

谢必安默了两秒,竖指推了推眼镜,起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他又折回了包厢,在之前的位置坐下:“除了酒水之外,这桌的菜,我给你每样又续了一份。”

“那行,”王淮耀挺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这小兄弟有眼力。”

“现在可以说了吗?”谢必安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王淮耀欲言又止,他将贪婪的目光转向了骆雪:“除了吃喝,我也很久没尝过女人味了。要不……”

“啪——”的一脆声,骆雪利落拍碎了一个杯子。她在那堆碎陶瓷里挑拣出一块趁手的碎片,攥进掌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要不什么?”

王淮耀显然没料到她是这样的性子,盯着她手中攥紧的陶瓷碎片尴尬清了清嗓子。

包厢门恰被人敲响。店小二端着餐盘进门,清走桌上的空盘,将冒着香气的热汤热菜陆续替换上桌。

待菜品上齐了,店小二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不忘把包厢门关上。

方才扫荡一桌菜的王淮耀瞧着像是还没吃饱的样子,一见食物立马两眼放光,撸起袖子就要对盘中的烤鸡上手。

谢必安拿起筷子往前一伸,挡了他欲把食物往口中塞的动作:“不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边吃边说。”王淮耀推开了他隔在自己面前的筷子,很是满足地咬了一大口鸡腿,嚼着鸡腿道:“你的问题有点多,要不,你问一个,我答一个?”

“可以。”谢必安对此没异议,慢条斯理地将筷子放下:“那就先聊聊,你和王淮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淮耀闻言皱眉,似在回忆。片刻后他咽下了嘴里的肉,噎住了,急忙拿起酒壶饮了两口顺顺食。

他打了个酒嗝,道:“你们听说过,刑场的禁忌吗?”

骆雪摇了摇头。

“说说看。”谢必安顺话道。

“原本,刑场的那些禁忌,我也是不知道的。直到那年,我犯了点小事。运气不大好,招惹的人来头大,把我那点小事直接判成了杀头的罪名。”

王淮耀忆起这事,愁容满布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命啊,贱得很。在那些大人物眼里根本就算不得命,甚至都比不上他们手里常把玩的蛐蛐值钱。”

“跑题了。”骆雪并没什么耐心听他倒苦水,直奔主题道:“说刑场就行。”

“啊,对,刑场。”王淮耀抓了把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