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2 / 2)

么知道呢?”死刑犯继续向着沉墨进攻,试图将他拉入这场“好玩”的游戏里。

这场只有看客觉得好玩的游戏里。

“重置或者消亡……”沉墨低垂下眼,好似陷入思索,他真的在纠结要不要试一试了。

“别试!”八哥猛地拉了一下沉墨的胳膊,试图将他从被蛊惑的状态中拉出来,“实在不行,我来重置你。”

“别试!求你了……”纸轻也开口劝他。

“看来这位叫‘何梦’,或者‘纸轻’的女士不愿意尝试啊!那你怎么迎接从初世界来到塔楼的你爸爸呢?”死刑犯站起来,一只手插到裤兜里,玩味地看着对面。

“我宁愿消亡,也不要试这种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方法。”纸轻也随着他站起来,尽可能将视线与他平齐,以减少对方带来的压迫感。

“人不人,鬼不鬼?呵呵……”死刑犯失笑,“我们现在不就是这种状态吗?还能更差?”

“塔楼不就是一个让人无限重复荒唐生活的地方吗,毫无目的,毫无期待,最适合我们这种没死干净的人了。玩一玩又能怎样?”死刑犯朝着周围的看客吼着,一直以来折磨他人的这个恶魔,好像并没有从“折磨别人”中获得他想要的快乐。

“想玩你自己玩,不要拉别人下水。”纸轻看向旁边的两个人,她已经在尽可能地将他们甩出旋涡中心了。

“你不是想和我玩吗?何梦女士。”死刑犯走到餐桌旁边,一步一步逼近纸轻,“给初世界的人留下痕迹,亏你想的出来这一出,我也真是脑子糊涂了中了你的伎俩。不如我们换个游戏,怎么样?”

“我和你玩可以,别扯上别人。”纸轻也朝外走了一步。

“可以。”死刑犯大度地说,“那就玩‘自杀’的游戏。”

纸轻哏住。

“你们两个,可以滚了。”死刑犯瞥了一眼旁边的两人,他们依旧在争执 “要不要自杀”以及“让不让对方动手”的问题。

纸轻的脑袋四周依旧嗡嗡作响,“自杀”这两个字犹如被捅了蜂窝的蜂群一般,追着她的耳朵不肯散去。

八哥和沉墨也安静了下来,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不是纸轻和前男友斗嘴吵架这么简单。

“纸轻……怎么回事?”八哥拽过她的手腕。

同一时间,死刑犯拽过她的另一只手腕,他将插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

顺着他的手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只明晃晃的尖刀,死刑犯握着刀柄,两只手指一起用力,刀套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声响,和那亮白的尖刀一样,刺眼又刺耳,直钻进周围人的感官。

“你想干什么?”八哥上前一步,挡在了纸轻面前。

“走开!”死刑犯松开抓着纸轻的那只手,一使劲就将瘦弱的八哥推得老远。

紧接着,就将刀柄塞进了纸轻的手中。

无所谓了,计划失败了,时间也所剩无几,那就搏一搏吧!纸轻无计可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远处的刀疤直到这一刻,眼睁睁地看着纸轻手中的尖刀慢慢抬起,甚至晃到了他的眼睛。

他终于明白,夏席舟的失联,没能引开的独臂人,与他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围拢在纸轻和死刑犯身边的人……他们远没有看起来那样平和,暗流一直在,只是被距离和犹豫掩盖了。

远远观察不敢贸然行动的他,再加上联系不上夏席舟,犹豫之中错认为她并没有紧急的事情要联系自己。

正是因为害怕自己轻易的行动破坏纸轻的计划,而错过了餐桌周围那看似平和的交谈中所暗含的焦灼的对峙。

被纸轻手中的尖刀晃过了眼睛,刀疤拔腿朝着他们冲去。

心里几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但纸轻的手还在犹豫,她颤抖着抬起握着刀的右手,左手又追上去握住它,双手捧着刀,艰难地向着胸前挪去。

“我帮你一把。”

死刑犯看着面前磨叽的她,突然出声靠近,直接抓住她的双手就往里刺。

不知深浅的,尖刀插进了纸轻的胸口。

血渗了出来。

像是将迷糊中的她叫醒一般,手腕上的那股外力和胸口上的刺痛叫醒了她,就这么放弃的不甘突然和鲜血一样涌了上来,一个血腥味钻入鼻尖,一股倔劲儿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纸轻背朝后拱起,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远离刀尖,同时对抗着死刑犯的蛮力,坚持不让刀再近自己一步。

她的五官挤在一起,好像必须使上全身的肉才能算是尽了全力,她苦苦支撑着。

支撑着,等待着远处的刀疤越过人群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