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3)

完全不同于守着自己不爱的工作过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

这完全不一样,任谁都知道。

夏席舟很好奇,他们怎么就能一下子知道,自己愿意为了什么花费一生呢?

而夏席舟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疯狂?她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可以说是喜欢,可远远谈不上热爱。

有时候她讨厌自己连喜欢都是克制的。

窗外依旧漆黑一片,浓雾好残忍,连女孩跳下的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

楼梯间安安静静的,依旧没有脚步声传来。

这里本就属于高层,来往的人少之又少,夏席舟期盼着女孩的脚步声传来,告诉她浓雾里的故事。

她等了很久,久到怀疑女孩是不是在底楼睡过头了,忘记了她的承诺。

不知道她的红灯笼摔碎了没有。

夏席舟翻出墙角的竹篾和红纸,趴在手工桌上尝试着做灯笼,一边做一边等她。

在夏席舟做完第四个灯笼的时候,女孩终于回来了。

“你回来了!浓雾那边是什么?”夏席舟直接问道。

“什么也没看到,”女孩生气的说,“我的灯笼只照亮了我周围一片,看不清别的。就好像把我身边的浓雾驱开了,但它依旧厚厚地裹着我,就好像……”

“像什么?”

“就像在妈妈的子宫里一样,”女孩用了一个奇怪的比喻,“如果我们在胎儿时期也会睁开眼睛四处乱看的话。”

“时间没到,就没有出口。”她接着说道。

“你真是个疯子,”夏席舟不喜欢她把黑黢黢的浓雾和妈妈的肚子联系到一起,“连说话也像个疯子……”

“对啊!”女孩坦然接受,“在塔楼,多适合当一个疯子啊!”

夏席舟羡慕这个疯子。

女孩继续为下一次冲破浓雾做着准备。

夏席舟把扎的灯笼塞给她:“如果你用得到的话。”

没有更多的告别,她继续向楼上走去。

属于她夏席舟的疯狂在哪里,她至今没有找到。

爬楼爬楼爬楼……夏席舟觉得自己有一点麻木了。她见到了太多的忠于自己内心的人,而自己却不是他们中间的一个。

是不是她的一生,终将是一辆漫无目的、永不到站的火车,从不脱轨,从不停靠,自己永远不能在适当的时候停下,留在属于自己的站台呢?

夏席舟的脚步已经虚浮,快要爬不动了,精力也快要耗尽了,仿佛下一秒,当她瘫坐在楼梯上的那一秒,自己就要昏睡过去,回到一切探寻的起点了。

她不甘心,就这样毫无收获地回到底楼,重复自己毫无新意的一天。

即使刀疤也在。

就是因为刀疤也在。

她更不能容许自己回到底楼,她该如何自处。

本该坦荡的她,仿佛被污蔑成了一个小偷,被人防备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又是一个新的楼层。外观和其他的楼层别无不同,一样的崭新又荒凉,墙角甚至挂上了一张蜘蛛网,大声叫嚣着这层楼的寂寥。

高处本就寂寥。

热爱向来稀少。

执着更是荒唐。

夏席舟走上前去,拉开房门。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她也已重复过无数遍。

无数次的去探寻房间里面的世界,无数次路过别人的专注世界,而她从未融入过,从未站在哪一层楼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说:我要找的就是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许她已经到达,也许她将要到达,但似乎,她无从认出它,就像认出一个老朋友一般。

可是这一次,房间内的景象确实无比熟悉。

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画架毫无章法的排列着,三三两两,东倒西歪。画板鲜少有规整地摆在上面的,大都堆在地上,靠在墙角,甚至作品朝下堆叠着。

房间里的颜料憋闷了很久,夏席舟站在门口隐隐闻到了松节油的味道。

画室中央坐着一个男生,拿着画笔,用笔的尾部轻轻地敲着自己的下巴,嘴唇抿成“一”字,眼睛盯着面前的画板,眉头紧锁。

这一幕好像沉墨屏幕里出现过的画面啊。

夏席舟走进画室,稍稍往里挪了挪,使自己站在男生的侧后方稍远的距离,这样即使沉默观察的真的是这里,自己也不至于进入画面,毕竟他的观察角度几乎要贴到男生的后背了。

这一挪不要紧,夏席舟发现画室里男生穿的衣服,头发的长度,以及从侧后方看他画板上的画,都和沉墨在监控室里看的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夏席舟看到的画要比之前在沉墨的屏幕里看到的更立体。

夏席舟顿时来了兴趣,虽然她讨厌自己被监视,但现在不一样,现在的状况是她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