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菜式(1 / 3)

李大夫写了一张药方,沈青栀上前看了一眼,药方上的字龙飞凤舞,她费了好大劲才认全。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药方,大概就是这个时代的医书上都会有的那种治疗泄泻的万金油药方,不出彩,也挑不出什么错就是了。

两张药方一对比,沈青栀觉得还是自己的药方要更好一些,更贴合陆承睿的实际情况。

不过她也不敢笃定,那个方子是她从系统知识里学到的,又自己斟酌着做了调整,到底是经验不足,她还有几分心虚,想了想道:“李大夫,我还知道一个方子,您帮忙辨一下,是否对陆公子的症。”

她把自己的药方也写下来,字迹略丑,还有两个繁体字写得好像不大对。

李大夫拿起药方看了半天,抬头惊讶问:“这药方你从哪里得来的?”

沈青栀:“从医书上看到的。”

李大夫复又捋着胡子眯起眼,对着药方沉吟半晌后道:“我从未见过这个药方,不过就陆公子这个脉案来看,似乎你的方子的确更好一些。”

他心里忍不住诧异,一个农家女,为何会有此等药方?就是从医这些年如他,也想不出这样的药方来。

等他再放下药方,看向沈青栀的目光不由郑重了些。他心里怀着疑问,就着陆承睿的病症,又试探了几句,沈青栀很轻松都答上来了。

李大夫忍不住赞许的点了点头,心内不由惋惜这怎么偏偏是个女娃,若是个男娃以后的成就必然不低。

他捋着胡子,笑眯眯道:“老夫这么大年纪,做了大半辈子大夫,现在才知以前竟是坐井观天了,果然后生可畏,不错,不错。”

沈青栀难得在医术上被人肯定,心里的小人高兴得已经蹦了好几个圈,面上却还是谦虚的笑着:“李大夫您过奖了,我不过是借着运气读过几本医书罢了。”

两人互相恭维了几句,又就着陆承睿的病症探讨了一番,李大夫道:“不过你这方子里有两味药我今日未带过来。”

沈青栀:“没关系,等会儿阿吉送您回去的时候,在医馆顺道抓一些就是。”

陆承睿躺在床上把二人的话听了个全,心里不由惊讶,这萧秀才的娘子竟还真不简单,连这个老大夫都自愧不如。

阿吉送李大夫回去的时候,沈青栀又让萧景瑜代笔写了一个退热的方子,交给阿吉,叮嘱道:“这个是退热的方子,抓三副备着。”

阿吉应着了,沈青栀想了想又把自己的钱袋递给他:“再帮忙买些姜和桂皮。”这两样药铺里就有。

陆承睿这边看过大夫,下午的时候无事,曹文卓就叫上了村长和萧景瑜一起去田地里看看。

快到麦收时节,今年雨水不错,小麦长势也好。地里的小麦正在灌浆期,两人走到地头,曹文卓俯身拉过一个麦穗捏了捏,道:“再过半个月也差不多了。”

曹文卓是京城曹家家主之子,曹家在京城也算显赫,自景朝建立以来家族中世代有人在朝为官,所以曹文卓算是真正的高门贵子。

莫说京城的贵人,就是萧景瑜读书时见过的不少出身富裕的同窗,也不乏五谷不分之人,所以曹县令这样熟悉农事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心下不由更加佩服了几分。

北溪村算是大村,人口相对较多,村里没有大地主,但每户人家分得的田地并不多。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曹文卓也大概了解了北溪村的情况。到了一块旱地旁,曹文卓站定,指着刚冒芽的姜苗说:“这是生姜?”

萧景瑜:“是,这地是娘子的陪嫁,因土质原因并不适合种粮食,所以我和娘子商量之后,就改种了生姜。”

曹文卓蹲下身抓了一把姜田里的土,点点头,笑道:“此法倒是可行。”

从地里回来后,村长便告辞了,无人的时候,萧景瑜夫妻二人围着曹文卓问起林毛氏的案子。

曹文卓斟酌了片刻道:“沈娘子所言不错,那林大良确实是林毛氏所害,衙役在林毛氏家中树下挖出了药渣,经仵作和医馆的大夫辨认,这个药方可致人中毒,久服会致命。”

萧景瑜皱眉:“林毛氏为何如此?”

曹文卓:“林毛氏与苏家二少爷苏宇康暗地里有苟且之事,林大良知晓后多次对其施暴,林毛氏起了加害之心。”

“苏宇康曾在林毛氏面前提过想要豆腐方子的事,还暗示有等林大良去后就养她做外室的想法。”

“原本林大良虽积毒已深却不至于立刻丧命,但事发前一日夫妻二人再起争执,林毛氏一时冲动出此下策,毒死了林大良,怕东窗事发便嫁祸于你们,想要一石二鸟,以此在苏宇康面前卖好。”

沈青栀闻言有些唏嘘,对林毛氏她一点都不同情,只是觉得苏宇康并不无辜:“那苏宇康会如何?”

曹文卓顿了顿:“苏宇康虽有暗示,但并无实际证据证明他有参与其中,按照律法并不能定罪。”

沈青栀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