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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都在外面,很少能见上一面。

如此故人,如此朦胧。余灯影看着上方被云遮住的月亮,很轻地笑了。

原来即便是她想回忆,关于他的事也寥寥无几,吝啬的什么都不给她留下。

厢房里,龄玉和张肃之后没有选择进入余灯影的梦里,前者觉得到底是对方的过往,若没有询问,贸然进入,或许会被反感。

只是张肃似乎很想和龄玉单独相处,坐在平铺在地面的被褥上问,“小玉真不想知道?有关我和余灯影的事。”

“你可以自己告诉我,”龄玉和他隔着一层帷幔,道,“她是自你有记忆起就在你身边了吗?”

“对。”

“那.....你六岁落水那年,发生了什么?”

张肃迟疑。

“不能说?”她问。

“不是不能,只是这事有点复杂。”

为何,龄玉疑惑,看到他面向自己,右手伸进被褥握住她的手,“小玉,如果你发现我之前做过错事,别怪我。”

“和我有关的错事?”

他点头。

“严重吗。”

小狗犹豫,艰难道,“挺严重的.....”

“那不能不怪你啊,”龄玉看着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用力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用另一只手去拍他手背,“张肃,我是失去过一段记忆吗?”

却见他摇头。

“那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不能告诉我?张肃,你不能瞒着我。”

“我没有瞒你,只是.....”他在心里道,你还没喜欢上我。

张肃虽不懂感情,但也知情爱可以使一个人原谅另一个人,他对小玉做了不好的事,她或许会生气,那么在她想起来之前,他都不打算说出来。

张肃想,自己或许是卑鄙的,但他不在乎,只要小玉能对自己动心。

二人安静下来,龄玉回想着张肃说过的话——“那日我在外面玩耍,小玉一身白衣,为我挡下漫天风雪。”

可京城不下雪啊,她喃喃,“张肃,带我去一个下雪的地方?”

“好啊,你想去哪?”

“不知道,”困意袭来,龄玉逐渐阖上眼,“你说了算。”

有人掀开帏幔,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那个地方....在千百年前你我相识那日,已经灭亡了。”

****

紫徽殿,张孚陵刚从宫里回来。因前日万雀台那件怪事,皇帝再一次被牵连变成一团泥,气得在恢复原身后把他急叫过去,质问他到底有没有给自己认真配药,为何同样的事还会发生。

事实上,皇帝身上的怪事已经持续十年。

张孚陵道,“陛下该整顿京城内赌坊盛行的现象了,这次是受赌徒牵连的人们所计划的一桩怪事,鬼魂们从阴间出逃,建下万雀台,要向赌徒们复仇。”

“你这是在命令朕?”皇帝冷笑,“你知道赌坊的人一年上交多少银钱给朝廷吗。”

“但赌坊盛行,不是一件好事。”

“朕有分寸。”

“还有一事,朝内官员徇私枉法,买卖官位一事也需得注意。”

“知道了,”皇帝不耐烦地道。

张孚陵见状,没再开口。

坐在高处的皇帝看向垂眉低首的臣子,“药还有吗。”

“有,臣待会会再送来一些。”

“十年了,这事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是不是得杀了那张肃才好,”皇帝望向张孚陵。

对方面色不惊,没有回答。

他又问,“我听说你与那万龄玉有过几件往事,如果朕的病好了,或许也能让你出宫,做个寻常人。”

“臣愿意待在紫徽殿,”孚陵微微弓腰。

“是吗,”皇帝干笑一声,偌大的宫殿阴气十足,“我看你似乎对万龄玉念念不忘啊,她喜欢桃花,不是吗。”

说的是被放在紫徽殿里的那支桃花,张孚陵面色晦暗,轻微一点头。

又听到皇帝问,“这么多年过去,即便张肃再神通广大,帮不了朕的话,也能弃掉,你是说吗。”

没有回答,他很快离开皇宫,回到自己那一成不变的紫徽殿。

子时三更,周围空空无人,孚陵看着案桌上的桃枝,冷凝的眉眼舒展开来,像是柔光的月色落到那秋水似的眼里。

“除掉张肃吗?”他低喃着,走到大殿深处,按下开关,进入暗室。

里面无风无光,空气浑浊得像是凝固的,张孚陵手心里出现一道火苗,顺着蜿蜒的石壁走向一处——只见最深处,有一人被倒吊在墙上。

双手皆被铁链捆绑,□□着身子挂在那儿,身上无一处完好的皮肉,底下是一个池子,血一滴滴从皮开肉绽处流下。

张孚陵看着对方——他的脸和自己并不相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