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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撇向别处。

这脾气闹得明目张胆,无奈根本不被龄玉所搭理,她和张肃认识才几天呀,除了知道对方的样貌与名字之外,其余通通不知。因而当张肃闹脾气时,她也没太放在心上,抽出被对方握住的手指,拿上面纱走开。

“吱呀——”房门开了又关,徒留张肃一人。

今日也是个好天气,日光灿烂的照在张府上,里面布置一览无余,虽不显山不露水,却暗透奢华大气,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婢女侯在厢房旁,见新进门的二夫人出来了,带着她去往正厅。

张老爷和张夫人早在主位那儿坐着,虽慈眉善目,却也自带威严,一个左手搭在那黄花梨木做的木椅上,气定神闲地看着盈盈走来的新媳;一个正垂眼接过婢女递来的一杯热茶,身子骨一歪,倚靠在椅子上,虽见到龄玉,也不肯抬头直视她一眼。

一大早,富贵人家的架势就摆得很足。

“景琉呢?”张夫人问。

她很不赞成这桩婚事,一来,万家是没落的权贵,张家蒸蒸日上,两家的关系地位根本不对等,二来,龄玉还是个毁了容的丑八怪,哪配得上她的小儿子,这场婚事本就是万家高攀他们,还是嫁了个这样的人过来,要他们张家的脸往哪搁。

想到这里,张夫人便脸色青红,这万龄玉还和她的大儿子有些渊源,他们两人小时候的事她可有所耳闻,就算别人不知,但如今万龄玉成了她小儿子的夫人。

一个女子,居然和一对兄弟都有纠缠。这实在是.....

“回夫人,他还在房中,”这时,偏偏那跪在正厅上的万龄玉说话了。

“你要和他一起来见我们,这是规矩,你不懂吗?”

龄玉张张唇,刚要抬头说话,又听见上方一个男声,“把头低下!”

于是僵住,垂眉敛目,好容易听完两个长辈的训斥,被刁难一番后来到饭桌上。满桌的菜肴,一共摆有十一张木凳,龄玉不着痕迹地抬眼四转,确定自己是被允许上桌吃饭后,心里生出许多难过。

在万家,她从不拥有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资格。

到底是吃过太多苦,如今同样是被张家所不待见着,被允许上桌吃饭的她却不知该是喜是忧。

“小玉,”这时,耳旁听到熟悉的声音。

“嗯,”没精打采地应了声。

“怎么了?”于是垂在身侧的手被拽住,张肃把她往自己身上扯,一双眼紧盯着她,“小玉。”

“先吃饭,”当着其他人的面,龄玉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捏捏张肃的手指,低声安抚。

然而小狗却皱眉,抬眼扫向四周,“你不想在这儿吃,我们便出去。”

龄玉一时分不出他是在迁怒别人,还是如何,低声道,“别乱说,吃饭。”

攥着他在凳子上坐下,“我没事的。”

“受委屈了吗,”他却道。

“你说什么?”

“是不是刚才他们做的事,让你不开心了?”张小狗专注地看过来。

虽隔着一层面纱,但龄玉却心里一颤,同时生出一点从未有过的酸涩,“没有啊,你在.....”

“不吃了,”张肃放下筷子,拽着她往外走。

“你....”他力气极大,几乎是拖拽着龄玉,她扯住他的手,失声道,“不能这么没礼貌!”

“我只知道那个地方那些人,让你不痛快。”

那又怎样?她要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就得顺从别人,根据他们的喜好而来。

阳光普照,地上两个有交叠的影子。

好生俊俏的张小狗一身红衣,与她对视,“我帮小玉了,小玉却在怪我。”

她忍了一会,“是。”

“为何?”

“我不是你,我和这个家里的人没有血缘关系,作为一个外人,我希望自己能好好地在这儿生活。吃饱喝足,每天都能睡好,不必.....”

不必像在万府那样,睡在渗如滴漏的柴房,冬天了也只能盖一张薄被,有上顿没下顿,饿到睡不着也得咬着牙挨下去。

可是这些,她能和谁说呢?

这不是张肃那个衣食无忧的小公子能明白的。

龄玉看着他,眼里的痛楚浓得几乎要藏不住。

“小玉,”她听到他道。

她却不想再多说什么,“我还有事,先出去了。回来后会和老爷夫人请罪的。”

“我和你一起,”张肃拉住她,“是....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我以为那地方让你不开心,带着你离开就能让你好起来。”

龄玉摇头,转身便走。

空旷的街上,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地叠在一起,前面的那个加快脚步,后面那个便不紧不慢地跟上。

两人像在玩闹似的,时而快时而慢,有妇人抱着小孩在路边买东西,小孩扭过身子,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