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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她都没去张府找他。

只是没想到张孚陵,会亲自到她府上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万府的门外,要人进去通传,他在外面等她。

龄玉那会儿不在府里,和思盈跑去学堂听课了,到了落日溶金之时才回来,她慢吞吞地走在街上,还在回忆先生今日教的内容,旁边思盈迟疑道,“小姐,那位是不是张公子啊?”

一抬头,顿时轻叫出声,提着裙子就要跑过去,又停在途中——他来干什么?是来找她吗?可....可上次两人不是.....

那边,张孚陵已然看到她,几乎是下一瞬便出现在她面前,“万龄玉。”

她转过头,庆幸此时有面纱的存在,心里七上八下地点了一下头。

“上次看你穿的单薄,我这次带了几件厚衣裳过来,”他道,“现在还是十二月,要到明年二月才会没那么冷,好好照顾自己。”

龄玉一惊,看到有一粗布麻衣的人走过来,在张孚陵身后道,“公子,东西都搬进去了。”

他点头,续道,“还有取暖的火炉,木炭,暖手用的东西我都给你备好了。另外你是不是喜欢吃街头那家糕点店的梨花糕?我都给你买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龄玉脱口而出,她没吃过那家店的东西,只是看到门前经常会排很长的队伍,又听到别人说好吃,因而偶尔路过时,总会多瞟几眼。

“我记得我没和你去过那家店呀?”

张孚陵眼神一滞,“我....”

“你在哪儿看到我了?”龄玉咯咯笑起来,“本来还以为上次你生我气了,不敢去找你,现在我可放心了。”

他哪敢生她的气,张孚陵心知龄玉的自卑,可自卑的人又哪知她一个,他对她....是发乎情止于礼,压抑心中澎湃爱意。

他只是神女殿中的一盏灯,他无数次想靠近她,却又咬牙克制住,不敢去染指她。

况且....张孚陵比谁都要清楚,那日让龄玉有好感的,是张肃。

是千年前便和她纠缠在一起的少年!

他张孚陵只是个厚着脸皮冒名顶替的阴险小人,既如此,他又怎好意思去亲近她?

让她产生感情的,不是张肃吗。

八年后,一切水落石出,龄玉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张孚陵会对她若即若离,是觉得她最开始产生好感的是张肃,又觉得他和她在前世身份差距悬殊,配不上她吗?

张孚陵前世是一盏灼热燃烧的灯,或许他打从心底便想要最真挚、没有一丁点瑕疵的感情,无法接受曾令她心动的人是张肃。可无论如何阴差阳错,之后被龄玉真真切切爱上的,是张孚陵啊。他怎么能.....

龄玉想起对他彻底心死那日,自己的狼狈。

张家别院的树下,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沉默不语,李重九和余灯影没去打扰,自顾自地看着周围发呆。

这时,忽然看到乱石飞舞,阴沉的天像要压下来。李重九骤然而起,看到远处电闪雷鸣,有漏斗状的旋风急速而来。

“这是怎么了,”天色异变,三人身旁的桃花树也毫无征兆地凋落,满地枯黄。

同时间,外面一阵嘈杂,夹杂着人的尖叫声,车马的碰撞声,还有那....恶鬼的怨念声。

李重九和余灯影越过高墙,站在街道上,人们四处逃窜,阴间似乎大门打开,奇形怪状的鬼魂们正在天地间肆虐。

无常们拖着长长的锁链姗姗来迟,被同样爬至高墙的龄玉看到了,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孽畜毁了和我们的誓约,”白无常看到了她,道。

“谁,什么誓约?!”

“这个都城本就有上万个怨魂,是因为他那具躯壳里的力量,才被镇压,不得出来祸害。然.....”

黑无常看了一眼十几丈外的神女,续道,“他将力量拿了回来。”

龄玉跳下高墙,向那两位无常走去,期间有鬼魂向她袭来,被无常们就地斩杀。神女问,“你们说的是张肃?都城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冤魂?”

“这个....”无常面露难色,后退一步,“下官要去捉拿作乱的怨魂了,恕神女宽容,失陪。”

说着便立即消失,李重九和余灯影来到龄玉身边,前者急声问,“是景琉导致的这一切?”

龄玉皱眉,“我不清楚....”

“他现在在哪?”

“皇宫。”

“去找他。”

甫一说完,李师傅便架着龄玉,急速穿梭在大街小巷里。

铺天盖地都是碎石和粉尘,龄玉看到周围阴森恐怖的鬼魂们,还有仓皇失措的老百姓。

孩子在哭叫,大人在求饶,大家试图锁上家门,可那怨魂无孔不入,穿墙而进,让惨叫声充斥在四面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龄玉想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