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贵勿相忘(3 / 8)

凤贤脸上,然后缓缓地问道,“依我看啊,咱都没有那个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他一时想不起来,就把目光转向了桂卿。

“妄想财水穷三年。”桂卿直接回道,他心里想的却是有篇文章好像叫《老杨同志》,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写的什么。

“对,就是这个意思,”闻景大声叫道,酒劲开始上来了,“别喝了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以后的事你千万不要想那么多,不要内心戏那么重,我觉得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这句话对,是吧?”

此时竟然没人理他,好奇怪,统共不过三人。

“来,再喝点忘情水吧,老黎同志。”闻景又道。

“闻景,我且问你,”凤贤神情异常投入地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低着脸直着眼问道,“你说这忘情水是谁给的呀?”

“什么谁给的?”闻景反问道,“你说是谁给的?”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凤贤颇为无耻地笑道,他就知道会出现这种局面,“告诉你吧,这忘情水是‘啊哈’给的。”

“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说完,他高声唱起来刘德华的歌曲《忘情水》,把德华兄未表达完的情绪都给展示出来了,“换我一生不伤悲,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不会看见我流泪……”

桂卿和闻景差点笑喷。

“真是般大的花生没你成,般大的小孩没你能啊。”闻景抽空又潇潇洒洒、惬惬意意地抹咕凤贤道。

凤贤五音不全地唱了几句之后,余兴仍然未了,他接着又问:“你们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啊哈’到底是谁吗?”

见桂卿和闻景都是一脸十分真诚的迷茫,根本不像是装的,他终于忍不住又大声地唱起来了:“啊哈,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桂卿和闻景再次笑喷。

“都说是文人骚客,文人骚客,”闻景笑过之后又直接感慨道,一不小心就落入了俗套当中,“凤贤啊,你这家伙可真够风骚的啊,整个一新时代的文艺青年啊。”

“哎,咱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骂人啊,”凤贤立马刹住原本不可能刹住的笑意,接着把脸一板,开口抗议道,“你说我是文艺青年,我看你才是文艺青年呢,你们全家都是文艺青年!”

“闻景,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秃子最怕人家说他头上没毛了,你不知道吗?”桂卿插空戏弄道,他知道凤贤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那种意思不好精确地表达出来而已,“这年月你说他是文艺青年那不等于是在打他的脸吗?这就相当于你平时说谁老实一样,那根本就不是夸人的话,那是标准贬人的话啊。”

“小样,不管夸你还是贬你,那都是我看得起你,”闻景很是不服气地说道,真是个不惹人喜的小刺头,要不是仗着三人之间的关系好,估计他也不敢这样说,“不然的话谁懒得理你呀?”

“你说说你算老几啊!”他又毫不在意地嘴贱道。

“你要夸他就应该这样夸,”桂卿谝能道,意在适当地压一压闻景的劲头,防止其过于膨胀了,“自古田成出人才,妙语佳句张口来,若非生在新时代,定能回唐虐李白!”

“好,说得好,有个性,我喜欢!”凤贤闻言又主动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气势熊熊地大声叫道,“来啊,弟兄们,再干一气!”

三人又同饮了一口,其情形那叫一个爽啊。

“哎,贤哥,我问你个事啊,”桂卿饮罢单独问起了凤贤,看来此事于他而言还是比较重要的,只是桂卿暂时还不明白其中的要义所在,所以只能装作似听非听的样子,“据说田成县鲁夫镇那也是赫赫有名的经济大镇,你在镇上的报道站干得好好的,怎么想起千里遥远地报考青云县的事业编呢?”

“你自己一个人过来了,那家里的嫂子怎么办啊?”他接连问道,给人的感觉好像后一个问题是前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地衍生出来的,而实际的情况却未必如此,同时也未必不如此。

“什么怎么办,凉办(拌)呗。”闻景歪嘴笑道。

“兄弟呀,所谓的江湖险恶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凤贤此时根本不要人劝,便深深地渳了一大口酒,然后把头慢慢地抬起来,定定地望着旁边玉龙河里的一潭死水缓缓地叹道,并不在意闻景的问话有没有具体的指向性,“想当初我大专毕业后,那也是怀着满腔的热忱一心想要投入到家乡温暖的怀抱中,准备好好地干一番事业的。俺老家是农村的,当时我觉得能到镇里上班那就相当不错了,不夸张地讲也算是小小的出人头地了。结果呢,我在那里天天任劳任怨地干活,加班加点地写稿子、整材料,最后还是被人家借机把我给拿下来了,当时说是搞公开竞争,其实就是有些人找个借口安排自己的人罢了。”

“那个时候咱既没人又没关系的,”他颇为哀婉和无奈地回忆道,给人的感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但是此时此刻又不得不回首,“身边也没个帮忙出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