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贵勿相忘(2 / 8)

着他头顶上的片片柳树叶子,一边在那里自顾自地养眼玩,一边捎带着回复闻景道,“然后经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再让他们非常意外地感觉到,他们其实根本就高攀不上我。常言道,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难道一块货真价实的好金子还要怕那些破铜烂铁的误解吗?”

闻景和桂卿两人听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就喜欢凤贤这种无厘头式的自我吹捧和放荡不羁的豪爽性格,有了凤贤就有了说不尽的话题和闹不完的笑话,就有了继续美美地生活下去的热烈兴趣。

“好你个庄户刁,就拿这样的劣质白酒来糊弄你的两位高朋啊,这玩意能喝吗?”见凤贤从摇摇欲坠的车筐子里抱出了两瓶极为廉价的留仙湖大曲,闻景把嘴撇向耳朵根子调笑他道,“我估计咱三人要喝完这两瓶酒,都得栽玉龙河里喂鱼去,你信吧?”

“哎,我还就有点小小的奇怪了,你这家伙一会不说话,就闲得嘴皮子痒痒,是吧?”凤贤笑嘻嘻地抗议道,他的笑容让这种抗议立马变得一文不值了,甚至还不如不抗议呢,“留仙湖大曲怎么了?”

闻景直接装死了,一副耳不听为净的赖皮架势。

“实话告诉你吧,”凤贤非常不屑地反驳道,他一定要让对方知道他也不是什么瓤茬子,“以前在俺们庄上要是能喝到留仙湖大曲那都是高档次的。我起小就喜欢喝这个酒,别的好酒我还喝不惯呢。你小子嫌孬,不喝拉倒,反正在这里根本就没人劝你。”

“再说了,喝酒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你懂吗?”他继续日囊道,一旦反击起来就不怎么留情面了,“不就是为求一醉嘛。”

桂卿点头称是,对此深以为然。

“既然怎么着都是一醉,咱干嘛花高价买贵酒啊?”凤贤接着咋呼道,在桂卿看来他其实已经有所保留了,不然的话他肯定能轻轻松松地就把闻景给日囊死,“这就好比吸烟一样,难道几十块钱一盒的好烟就不伤身体了吗?就比几块钱一盒的孬烟高出一头吗?”

“他不想喝就让他一边玩去,”桂卿跟着帮腔道,好像他是多懂酒的行家似的,其实他就是看不惯闻景表现出来的那个矫情劲,“这个酒是地道的瓜干酒,物美价廉、味道醇厚,俺们农村人都爱喝这玩意,他既然不懂,你就别和他瞎掰扯了。”

“喝什么酒我支持老黎。”他黑白分明地说道。

“来,开瓶,走起!”他道,也不怕得罪了闻景。

凤贤随后把其中一瓶白酒启开,又从车筐子里拿出来几个一次性纸杯子,把一瓶酒均匀地分在了三个纸杯子里。

闻景见纸杯上竟然还印着“青云报社”的隶书红字,就又开始说凤贤了:“真是没有你不占的便宜啊,连单位的纸杯子你都算计着,你说说什么日子过不发财呀。”

“阿盛,仔细看我的口型,”凤贤举起其中一个杯子微笑着说道,一看就没什么好话要说,“我送你四个大字,不喝就滚!”

“哎呦,看来卷毛狮子狗今天要发熊了,”闻景嬉皮笑脸地端起杯子回击道,“行,你厉害,俺怕你,行了吧?”

三人同时大笑,好不快活。

既然酒菜已经备齐,那么缺的东风就来了,于是他们便开始甩开膀子大吃大喝起来,一时间欢畅无比,痛快淋漓,大有水泊梁山英雄好汉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感觉,好不惬意爽快,潇洒风流。

“我说,咱不能光憨吃愣喝啊,总得有点名堂才行,”肆意吃喝了一会之后凤贤举杯倡议道,还是他的小脑子想得多,“古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有黎、张、盛草坪三聚首。咱哥们三个今年夏天一起考上的事业编,接触起来又是这么投缘,这么对脾气,我们虽然不是结拜兄弟,但是也和结拜兄弟差不多,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标准的同年啊,对不对?”

“哥哥所言极是。”张、盛二人齐声说道。

“来,我提议,”凤贤非常豪迈地说道,“为了我们伟大的友谊和伟大的缘分,干起这一杯醉人的美酒吧。”

言罢,大半杯白酒他竟然一饮而尽了。

桂卿和闻景见他如此豪气冲天,也不免热血上涌,就一同把杯中酒喝干了,随后凤贤又打开另一瓶酒。

“老黎同志,你这个喝法也太猛了,”闻景见状直接抢过酒瓶来,慢慢地给三个杯子斟满,然后打着酒嗝嘟囔道,“恁两人感觉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反正是享受不了了。我非常郑重地建议,下面这杯咱都慢慢喝,随意喝,都别那么急,也别那么拼,好不好?”

“咱弟兄们之间,还有不行的事吗?”凤贤回道。

稍微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陈胜有句话叫苟富贵勿相忘,今天咱们在这里热热闹闹地称兄道弟不分彼此,将来谁要混发达了,可不要忘了今天小河边的这份情谊啊。”

“老黎,你这家伙仙风道骨外加神神道道的,你说说看,咱三个人里边今后谁最有可能飞黄腾达?”闻景翻了翻那双死鱼眼皮,把精炼过人的目光投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