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吃弱者。”

弱、弱者…是指同类……？

易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的目光幽幽，饶有深意的盯着阿比斯…对于要不要去魔族境内的事，容我再考虑三百年。

*

周四中午，宋甫阁把易水叫来万福楼，说是有比赛相关事宜要通知她。

易水推开门，闻见了熟悉而诱人的桃花醉的香气。宋甫阁一身玄衣，跪坐在小桌案旁，手摇水墨扇；桌上有一壶酒、两杯盏，旁边插着半枝桃花。

如今是秋冬，不知道他怎么搞来的这花。

“水，明天是青耀杯淘汰赛，你清楚吧？”

“清楚。”易水呼呼手，坐到宋甫阁对面，正巧他来找自己，直言道：“宋队，我也想上场。”

宋甫阁觉得奇怪，合上扇子，“你本来就要上场啊。”

“不是上场干站着，我最近练了练鞭子……”

“你是想去进攻位？”宋甫阁瞪了瞪眼，轻笑一声，“问题也不大，反正有清哥茗姐兜底呢。如此……你便多注意点，淘汰赛开的疼痛系数85%，真挨着了可不好受。”

他满脸笑意，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但依旧纵容她的无常，“怎么突然想打架了？辅助控制还不够你闹腾的吗？”

易水默默否认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闹腾’？我只是不沉溺于安逸，对未知领域充满好奇与渴望。”

“哈哈！在理、在理！”宋甫阁附和着，给两人各斟了一杯桃花醉，“我们大三最近也卷得很，联赛队伍的人选就要定了。”

“这么急？”距离联赛不是还有几个月吗？

宋甫阁浅酌一口，“提前了，估计过几天就放官方通知了。”

“军区等不及了，联赛提前后跟青耀杯后续安排的时间冲突了，所以……淘汰赛上你好好玩，后面的半决赛、决赛我们就只能弃赛了。”

他面色微红，嗓音似醉非醉，此时抬眼望向对面，眼中波光粼粼只有一人。

“…你的奖金会照例给你。”

“奖金倒是小事，”易水表示理解，“祝学长学姐顺利入选。”

侧过头，那枝桃花斜倚着白瓷瓶。易水微微出神……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入选。

虽说校长说了特训班的人就是校队预备队，但有很多职位都已经被大三的人占住了。整整两年的差距摆在这里，要想上位，谈何容易？

“易水，你也加油，如果我当上了校队主控，我是有部分权利去挑选我的队员的。”

宋甫阁仿佛是醉了，面若桃花，吐出的热气含着酒香。

“强固然重要，但队员之间的信任与配合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知想起什么，又给自己满上酒。

“说起来，我们从初识到相知，竟然也才短短一个月时间…这也许是冥冥中的宿命的安排。”

“易水。”他说，“我不喜欢我的生活——它压抑、空虚、迷茫。我被迫要上赛场，甚至就要上战场，但我无处倾诉，因为我是主控，是队长，是那个应该活跃气氛，挑起大梁的人。”

“…易水，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被你吸引了目光，你看似’出格’的想法行为，都是我枯燥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宋甫阁的手摩挲着杯沿，低头垂眸，但嘴上不停：“你知道的，身为风云人物，我总是要在人前装一副老成样子，我又不是郁清，于是常觉得这苦闷寂寞。”

“当时我确实是把你当做了副本里的人物，才从刚见面就不设防，但不得不说……你是我在成名后，对世界留有的最后的真诚。”

“我想和你一起进步，一起吃穿用度，一起体会生活冷暖……我知道很多句情诗，但此时此刻、我只想用自己的话对你说。”

他抬起头，眸子里盛着微醺的旖旎和前所未有的真诚，“易水，我们之间……能不能再进一步？”

两人对望许久，是易水先撇开的目光。

“…不行，”易水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倾了倾，语速飞快，“我年纪太小，不适合做你妈。”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啊。

易水打断道：“宋队，我下午还有课，要先走了。路过前台时我会给你叫碗醒酒汤。”

她起身抬腿一气呵成，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训练，平时最普通不过的动作也做得浑然天成，自带韵味。

他没去追，只是跪坐在原地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宋甫阁长叹一口气…就像你知道我没醉一样，我知道你有多精明。

这事，只是两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都给自己和对方留了条退路罢了。

他抬手，把易水杯中的桃花醉一饮而尽，青丝沿着肩颈向下淌…

…人生海海，愿你终遇良人。

送醒酒汤的侍者进门时，宋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