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眼睛哭肿了。

她手下那帮人都不敢直视她，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迁怒于他们，将怒气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所以她就冷着脸顶着核桃一般的眼睛，看上去反而……有几分滑稽。但是没人敢笑。

她思索了几天，如何把小狐狸彻底留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通了，也不再纠结，又恢复了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谁知道她想出来什么鬼主意。

她还好心情的穿了华贵的红衣，戴了繁琐的头饰，以至于傅心看到她都不由得愣了愣。随即侃道，今天的她像是待嫁的小姑娘。

凌寒笑起来，眼眸弯弯的，笑出一口白牙，不甘示弱的回怼回去：“你才像，新娘子，把红盖头盖好吧。”

她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一块红布盖在他头上，傅心眼前一片红，隐隐约约看到红布之外凌寒绰约的人影，听到她开心又纯粹的笑声，恍然间回到了以前，他们都还小的年纪，相互依靠的时光。

他看起来很顺从，似乎并没打算反抗，在凌寒正得意时，他突然将红盖头一掀，蒙住了凌寒。凌寒一身红，好像穿着喜服，还真别说，她看上去和新娘子一般无二。当然只是看上去而已，毕竟她并不懂成婚的甜蜜，她这样的人，并不懂爱。

凌寒抱臂哼了一声，要傅心给她拿下来。

他看着看着突然也不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跳的很快很快，凌寒不满的催促他，他才从木头人的状态里解脱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手有些抖，故作镇定的掀开凌寒的盖头。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漂亮？”她得意的仰起脸，眼睛还没完全恢复，看上去像易碎又脆弱绝世珍品，给她增添了些破碎感。她面色红润，身上有一点脂粉气，许是用了些胭脂的，看傅心一直看她，她垂下了眼，睫羽微动，似振翅的蝶。

“你……怎么不说话。”

傅心也想说些什么，可他说不出来。

他控制不住的看着凌寒似乎还有一些娇羞的样子，似乎自己的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眼睛移不开，手脚动弹不得，唯有心跳震耳欲聋。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一次次心软的缘由。

“傅心？”

“嗯。”他沉沉应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好看。”

“嗯。”

“那你娶我吧。”

“好。”

“等等。什么？”他猛然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答应了什么。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凌寒，仓皇失措的眨着眼，凌寒步步逼近，她艳丽的容颜凑的极近，惹得他瞳孔收缩。

“小狐狸，你不喜欢我吗。”此刻她好像诱人下地狱的妖鬼，偏又那般美艳动人，他的呼吸似乎都被人夺走了，凌寒还要凑近被他止住了。

“那，那慕逾阳呢。”

见她突然沉默，他才勉强清醒了些，有了些理智。

她既然愣住，定然是没想好罢，而他不知道，凌寒想得极好。

“我喜欢他……我也喜欢你！”她大言不惭的说：“所以我打算我娶他，也娶你。”

他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从方才那种旖旎的氛围中脱离出来，哄小孩似的笑了笑，眼神却无端的悲伤，“凌寒，你喜欢他，就不能再喜欢我了。知道吗？”

“我可以的！”

“你不可以……”

“我可以！”

……

傅心这时候彻底明白了，暗暗笑自己方才那么狼狈，原不过是凌寒玩闹一般的举动罢了，他不知道怎么和凌寒解释才好，只好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看他这样，凌寒似乎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同意，“这样不好吗？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再说，那些男人三妻四妾就可以，我为什么不能同时娶了你们两个？”

他居然……还有一些哑口无言。

“凌寒，你还不懂什么是爱。或许，日后你就会明白了，爱，是非他不可，只他一人。”

“如果哪天，你觉得只得是他，那时候你才是真的明白了……”

很多年前凌寒也是在他面前这样装深沉的，所以当角色对调，她也不服气的吐槽了几句，“说的好像，你明白什么是爱似的。嘁。”

“哈哈。”傅心揉了揉她的脑袋，她微微眯着眼睛抬起头，小狐狸身上被阳光镀了一圈儿金边，柔软的尾巴在阳光下不断的摇晃，看起来很好抱。她敢想敢做，就扑了上去，反正她觉得和小狐狸在一起就挺好的，起码很舒服。

不像慕逾阳，只要一想到那个气质出尘的白衣男子，脑海中回忆起她们在一起的场景，她就觉得心口又酸又涨，还有些痛，那样的感觉让她很不知所措。

她不喜欢脱离自己控制的事物。

只要见到慕逾阳，她就不是自己了。

傅心任由她埋在自己胸膛之中，闷闷的说，“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留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