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1 / 4)

分明是盛夏,却无缘由的背后发凉,顾惊鸿纳闷的很。顾母则是一脸喜气洋洋,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片刻后……

“什么!你要收她做义女?”

乱了乱了,这个顾芊落怎么什么都要抢,许是不满原先她言语警告,这便要故意让她难堪了,好啊,好啊!

她气冲冲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环顾一周便要去寻那顾芊落麻烦。不曾想,一边的顾芊落竟也不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眼尾带着一抹红,一副泫泪欲滴的可怜模样。

又装。

顾芊落咬着唇瓣,柔荑般一双手紧紧绞着手绢,忽而注意到顾芊落在看,反而直起身坦然迎上她审视的目光,若不是眼睛还像是一潭阳光下被照得波光粼粼的池水,她都要以为方才自己眼花。

她哭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顾惊鸿哪里还敢欺负她,她那双眼睛简直时刻化身喷泉,她怕她动一下,那厢便要泪如雨下了。

“您一向乐于给我找甚姐姐妹妹的。既如此又何来问我,哪里有我说不行的道理。”顾母自然听出她有些不情愿,却是先迅速往芊落那处瞥了一眼,怕再教她伤心。

顾惊鸿反倒笑了,心里酸酸麻麻的:“若没事我便走了,你们二人亲如母女,我怕我碍了眼,坏了兴致。”

“惊鸿。你怎么回事,今天说话这么冲。”

怎能不冲,先是景从,又是……她怎么一来就讨得所有人欢心,这便是要把她身边人都抢走,一个也不剩了才好罢!

顾惊鸿木着脸作势要走,被拽了回来,看顾母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芊落瞬间意会:“天热,我去拿些凉茶来喝。”给她们二人腾出了空间。

院里的树枝繁叶茂,聒噪的蝉安了家,在树上撕心裂肺的叫。阳光分外热烈,在将掩未掩的门缝中透过来,将人拥了个满怀,身上的薄衫都被炙烤的暖烘烘的。顾母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反而打量起顾惊鸿来,看得她坐立难安。

有种二十多年母女如今要重新认识的感觉。

嗯?

“您这样又是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便是了。”搞得她……怪发怵的。

顾母突然笑起来,眼中闪烁着光,似乎想要传递什么信息,顾惊鸿无法意会,顾母才悠悠然说:“唉,终究是长大了,一时不察,我们惊鸿也有了少女心事。”

顾惊鸿心里咯噔一下,嗓子瞬间哑了,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有心试探母亲的态度,只眨巴着一双眼睛,故作糊涂。

顾夫人脸上笑意盎然,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当年我就是强取豪夺……啊不,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再合适的词语,干脆迎着自家女儿狐疑的目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嗨呀,我就是那个意思。我们家惊鸿和我当年一样漂亮,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

顾惊鸿松了口气,同时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看她一身闲散随意的装束,顾夫人皱了皱眉,说什么也要为她好好打扮一番。“暂时伪装成淑女,等骗到手哪里有他后悔的余地……”

半夏玉竹也被使唤来帮她,她被迫穿了身桃红色衣裙,三千发丝如瀑,柔软的覆在衣服上,竟显得有些温柔。不像往常她肆意打扮起来,什么奢靡华贵便通通往上加,好看的簪子戴个满头,这次她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饰品,妆容清淡,却又很有气色。

肤白胜雪,形貌昳丽,远远看去,都不像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顾惊鸿看她们手忙脚乱的,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她自然想到景从在顾虑什么,如今她家人都默认了,那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就只有彼此的心了。

“您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是芊落那孩子,试探我,问了些择亲标准,是否看重门当户对诸如此类的话。我的女儿,只要一生平安顺遂、开开心心的,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看顾惊鸿还在愣神,她趁热打铁,这才显露出想要缓解二人关系的心思来,她再了解顾惊鸿不过了,当时说出什么偏袒芊落的话来,这座小火山定然会爆发:“为娘能看不出你的心思?平心而论,你呀未曾经历过什么相互算计的滋味,芊落出身自然不比顾府,府上妻妾成群,从来都是勾心斗角的,她生母走的又早,她孤身一人,步步如履薄冰,如今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我想着能多照顾她一些也好。”

她脑海里忽然冒出来顾芊落那句“我喜欢景从哥哥……”

她猛然站起身来,身后玉竹正想着为她别上一朵繁花,刚弄好,她这一下猝不及防没成想还薅下来几根头发,顾惊鸿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痛似的往外跑,应付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去找她麻烦的。”

芊落有些心神不宁,一向谨慎小心的她失手摔了茶杯,她面不改色的伸出手去捡瓷片,一片接着一片,她动作迟缓,像是开了放慢动作的倍速,指尖被尖锐的一角刺破,殷红的血珠将瓷片染上了红,她却像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