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贤妃(2 / 3)

去后,皇上一直贴身珍藏,从不示人,自然不会轻易遗失。所以唯一的可能,李庶妃的鸳鸯佩与纯元皇后的不是同一枚……”

“自然不是同一枚——那是一模一样,珠联璧合的一对。” 甄嬛整一整鹤氅上的如意垂结,静静补充道:“姐姐是没看见,皇上看到两枚鸳鸯玉佩严丝合缝地合在一起时,那表情极为精彩。”

贤妃眉心微动,矍然变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会?!就算是一对,另一枚也不可能在李庶妃身上!”

甄嬛目光清越,容色如常:“姐姐应该还不知道,李庶妃并非抚远将军府的侍女。事实上,她是少将军——也就是与故皇后有婚约那位——与一烟花女子所生,只因翁主不容,才随了李容华入宫。”

“原来如此!”贤妃恍然而绝然,所有难解的关窍一瞬间明朗起来,旋即又道:“所以皇上便认为,李庶妃的玉佩是其父所赠,进而怀疑故皇后对抚远将军之子情根深种念念不忘。可是这样一来,抚远将军府也会被拉下水……”

“若只是如此当然不够。姐姐没见过李庶妃吧,应该还不知道,她与故皇后有些相似之处……”甄嬛妩媚微笑,眼见着贤妃的脸色一片青白,“她的容貌其实是随了她的母亲。虽然她母亲已经不在了,但皇上那些暗卫想查出她母亲像不像故皇后还是轻而易举的。少将军虽然娶了翁主,却连找外室都要找一个跟故皇后相像的,还将定情的鸳鸯佩给了那外室之女,偏偏这个女儿还辗转成了齐王庶妃……姐姐说,皇上生性多疑,还要怎么相信抚远将军府的一片忠心?”

“一箭双雕。”良久,久到手中的暖炉都一点点冷却下来,贤妃沙哑的声音才响在耳畔,“你果然没让我看错——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还是对一个死人下手了。抚远将军府失了圣心,真宁长公主驸马膝下无儿,女婿又是你的侄儿,日后皇上能倚重的将领只有你兄长和甄家的一些姻亲。这样好的计策,这样深的谋划……皇后娘娘,臣妾甘拜下风。”

“贤妃姐姐过誉了。”甄嬛含笑俯首,“不过其实,姐姐后头说的那些好处,都只是附带的,有没有都是一样的。我真正要做的,就如姐姐所言——我是真的,只想要对那个死人下手。如此而已。”

“皇后想必筹谋已久,做事滴水不漏。可如今臣妾也知道了前因后果,皇后打算怎样对待臣妾呢?” 贤妃面色沉静如水,带了几分嘲讽问道:“虽说是故皇后自己行事不严,留下祸患,但既然臣妾知道了,保不准有一日顾念纯元皇后旧情而与皇后娘娘为敌。”

甄嬛却拈了一枚金橘慢慢吃了,轻轻摇头,“姐姐多虑了。我方才说过,姐姐是聪明人。姐姐自然是不会拿齐家和温仪的安危去赌。况且,那枚鸳鸯玉佩是真是假,除了本宫,又有谁会知道呢?”

贤妃神色微变,愕然道:“是你伪造?怎会?!那玉佩皇上从不示人,宫中无人见过!”

“姐姐好端端的,怎么又动气了。”甄嬛轻轻一笑,好整以暇地整整衣袖,“我说过了,是真是假,都是姐姐的猜想,没人会知道。姐姐尽可以相信纯元皇后是清白的,但我不会说明——姐姐别生气,也别白费功夫。我不说,这世上也不会有人再说。”

她起身打开阁门,门前一树绿萼梅开得如碧玉星子,点点翠浓。在冬雪中看来,如一树碧叶荫荫,甚是可观。她身后,贤妃整个人颓然地倒在椅子上,沐黛很快迎上来,吉祥也焦急地冲进去扶自家主子。

“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身后贤妃有气无力的声音凄惶地传来,好似四月凄凉的夜雨滴答。

“姐姐,打从乾元十二年八月二十日,我第一次踏入紫奥城,就不是为了作人替身而来。”

她是那样贪心,想要的东西那么多,作替身于她而言是手段,是台阶,却不会是终点。

出了岁寒阁,正好赶上一场暮雪夕照,有耀目的光芒落在身上,淡薄如云影缠绵悱恻。甄嬛搭着沐黛的手向柔仪殿而去,身后,遥遥地传来贤妃亘远的叹息。

乾元三十年,也就在这样的叹息声里,在仪元殿袅袅的药香里,在献陵的沉寂里,轰轰烈烈地到来了。

因为数年不遇的寒冬与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本就大病初愈的玄凌再次风邪入体而病倒。又或许,是因着朱柔则的美好形象在他心中轰然倒塌,纵然想明白了对甄嬛的感情,他的心怀也总是闷闷地不畅快,使得原本不怎么严重的风寒拖到三月春暖花开还没有完全康复。

按理说二月二就要开朝了,因为皇上卧病,太子予泽不得不奉命监国摄政,由楚王予沐辅佐理事。他们兄弟二人行事谨慎,一应政事奏折皆由予泽先过目,初步拟订批复,再由予沐整理处出要紧的,在每日请安时读与玄凌。朝政之事予泽早已烂熟于心,却仍事无巨细问玄凌意思,直到玄凌自己也觉得厌烦,便只叫予泽予沐相宜处置。

待予泽在朝堂上开始得心应手之后,玄凌的身体也病痛日多,终于在仲春初夏之交卧床不起。甄嬛询问温实初过后,得知玄凌是风寒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