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担忧的伤疤(2 / 4)

声音又说,“幸好她带了点好消息过来,我的仆人已回归原位…只不过…我一向喜欢双重保险…”

“她是自己跟过来的!我不知情!”那男人喘着气说,那声音让哈利感到一些熟悉。

“闭嘴!现在,也许该提醒你一下。”椅子边露出了一根魔杖的尖梢,指向那个目光呆滞的女人,“为了让你不要再心怀侥幸犯错误,看着点吧…”

“阿瓦达索命!”一道绿光闪向那个女人,那个男人害怕地尖叫起来。哈利额头上的伤疤开始火烧火燎地疼痛,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叫着喊出了声。

“哈利!哈利!”

哈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占卜课教室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这疼痛如此真实,一如他的梦境。全班同学都围在他身边,罗恩跪在他身侧,看上去吓坏了。

“你没事吧?”罗恩看起来迷惑又紧张。

“没什么。”哈利说。他发着抖坐起来,向四下的阴影张望,并没有发现伏地魔的一丝痕迹,尽管在梦中,那个冷酷的声音近在咫尺。

特里劳妮教授兴奋极了,她逼近哈利,开始盘问他细节,并宣称哈利受到了她教室里超视感应的影响。

“我要去趟校医院。”哈利木然地说。他小声对一脸担忧的罗恩道别,没有理睬特里劳妮教授的胡言乱语,拎起书包,毅然从活板门那里跨出去。

然而,从北塔楼出来后,他没有走那条通往校医院的路,而是拐去了西塔楼,顺着一条狭窄的螺旋形楼梯,爬到塔楼顶部的猫头鹰棚屋。

棚屋里有些阴冷,地板上散落着稻草、猫头鹰粪便以及猫头鹰吐出来的鼠骨。哈利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站立在一根栖枝上的海德薇,它毛色雪白,在成百上千只灰扑扑的猫头鹰里令人难以忽视。哈利冲它打了声招呼,它就立刻落在他身边,用慈爱的眼光注视着他,熟练地伸出了自己的一条腿。哈利在它的腿上细细绑上了一小卷羊皮纸,那是他给教父小天狼星匆匆写下的简短的信:

“小天狼星,

我的伤疤又疼了,在占卜课上。我还做了一些梦,晚上能见一面吗?

哈利”

看着海德薇振翅飞向一碧如洗的高空,去往霍格莫德村的方向,哈利心里终于好受一点了,嗓子眼里也不像之前那样,仿佛塞进一个高尔夫球那样紧绷了。

他从猫头鹰棚的狭窄楼梯慢慢走下来,又回到了八楼。此刻,他并没有打定主意,是回寝室还是去校医院。显然,一旦回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过度关心的学生们又要围上来对他进行毫无意义的嘘寒问暖,既提不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更别说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了。

哈利被这一切搞得心劳意攘。他的脚步在台阶上越走越慢、越来越踟蹰,不知道该不该顺道去一趟邓布利多教授的校长办公室。

小天狼星说过,一旦伤疤疼,就要告诉邓布利多教授。或许他该去问问…正当他犹豫不决地在八楼的走廊里徘徊的时候,一阵下课的铃声猛然响起,附近一间教室的门被打开了,三三两两的学生从里面走出来,语气激烈地讨论着某些他听不太懂的艰涩名词。

“我不认为毕达哥拉斯那句话是这个意思…他所强调的是,世界构筑在数字的力量之上,而非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黑头发的瘦高个男孩子说。

“还有犹太教神秘哲学的卡巴拉传统…”一个面色红润的女孩说。

“总而言之,对未来的预测是绝不能在水晶球、茶叶或手相中产生的,那些模糊的图像或者随意的图形或胡乱写的字中,是无法归纳事物内在含义的…”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孩对他们说,把后脑勺对着哈利。

“我们在生活中的各种决定是完全可以根据数字做出的,从我们交什么样的朋友到我们早餐吃什么…事实上,我正在尝试按照这样的思路决定自己的早餐…”那个黑头发的男孩认真地说。

“那未免过于刻板了吧?不会缺乏一点意外的乐趣吗?”淡金色头发的男孩转过头来,哈利认出那是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

“人类短暂的百年寿命,怎能敌得过被巫师们沿用了2000多年的智慧结晶?我认为这种理性的办法比我自己愚蠢的感性要更有效率…”黑头发的男孩坚持说。

“喂,哈利!你在等赫敏吗?”厄尼发现了正在满头冒汗向后退、以免撞到人的哈利,微笑着对他打招呼,“她在后面呢。”

“啊,是的,谢谢。”哈利惊慌地对他一笑,忽然觉得等待赫敏出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或许会有办法,起码可以情绪稳定地听他讲一讲,而不至于像那些围观他的同学一样大惊失色。

于是厄尼对他道别,继续与他的同学们并排着穿过走廊,兴致勃勃地争论不休。哈利把目光投向教室门口,没过多久就在稀稀落落的学生后面看到了赫敏的脸。她笑颜明媚,正对身边那个铂金色头发的少年感兴趣地说着些什么,眼睛一直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