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令人担忧的伤疤

“他练得不错，对吗？”赫敏微笑着对德拉科说，表情有些欣慰。与赶往北塔楼上占卜课的哈利和罗恩道别后，他们手拉着手穿过阴凉的走廊，从四楼的变形课教室晃悠悠地走向位于八楼的7A教室。

“进步挺快的。”他赞同地说，一手替她背着包，一手牵着她，侧头研究她的脸，发现她眼睛下方有些浮肿，而不是以往元气满满的样子，“把你都给累坏了。”

“没办法，我实在很担心他。他的对手都那么强，比他大好几岁。”赫敏忧愁地说，“然而，在这件事情上，没多少人能帮他。教授们都需要避嫌，小天狼星也不能天天来学校里，那样太扎眼了。”

“而黑魔王还在暗处对他虎视眈眈，说不准哪天就有一个隐匿的食死徒突然跳出来，要把他带到黑魔王面前邀功请赏。”德拉科沉郁地说。

“希望不要。”她攥紧了他的手。

“别担心，西里斯他们正在想办法。”他回握她，语气轻松，低垂的眼眸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着一丝阴霾。

随着6月24日的临近，他的心中滋生出忐忑不安的苗头。这日子越悠闲、越安逸，就越让他隐隐透不过气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暴风雨前的恐怖宁静——似乎有一些无可避免的事情要发生，而他却对此毫无头绪。

走进算数占卜课教室的时候，还没有别的学生在。他们在常座上安顿下来，耀眼的金色阳光透过教室的高窗投下宽宽的光带，窗外的蓝天明亮得如同刚上过一层釉。赫敏按按自己的眉梢，困乏地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习惯性地向他伸出手臂。

德拉科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头，“睡会儿吧，待会我叫你。”

她闭起眼睛，下意识地嗅了嗅他，蹭到了那个令人舒适的肩窝，似梦呓般的说着，“我每天都很想你。”

“我也是。”他轻拍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替她揉了一会儿太阳穴，因为她被圈在自己怀里而感到有些心安。

赫敏满足地轻声叹气。他太体贴了。自从与德拉科在一起后，她的强硬外壳经常会被打破，风格也在格兰芬多的骄傲优等生和德拉科的娇气女朋友之间经历着频繁又奇妙的切换。

当她面对哈利和罗恩时，她总是习惯于作为强势的那一方，去凶巴巴地要求他们上进和努力；可面对德拉科的时候，她能操心的却很少，反而可以卸去铠甲，放心展露自己的脆弱。

德拉科，他总能察觉到她什么时候需要一个拥抱，或者一点爱抚。

倒不是说哈利和罗恩这样不好，赫敏从未对他们有任何超出朋友以外的期待，她为朋友做那些事情也是出于自愿的。可是，她心底隐隐知道，她被德拉科惯坏了，他总能发现她的一切怠倦，并且适时地接住她。这深深安慰了她。

她简直无法想象，没有他自己该怎么办。或许也能撑下去吧，就像没同他在一起前那样，只不过更孤单、更崩溃、更加惴惴不安。她被这想象中的可悲状态吓得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地搂得他更紧了些，在他的轻拍中小小地打起盹来。

此刻，在北楼的占卜课教室里，哈利·波特同样疲惫不堪地进入梦乡。倒不是因为有人同样如此温柔地对待他，而是因为特里劳妮教授的那间昏暗教室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熏香味儿又是如此深重。他偷偷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六月的轻风狡猾地抚弄着他的脸颊，那股惬意感使他的眼皮耸拉下来…

在梦里，他似乎骑在一只雕枭背上，在蔚蓝明亮的天空中翱翔了许久，一直飞到山坡上一座爬满常春藤的老房子跟前。

哈利非常惊讶地发现，他正从顶楼一座黑洞洞的破窗户飞进去，飞过一道阴暗的走廊，飞向尽头的门。门里有一间黑漆漆的屋子，窗户全被封起来了。

那只雕枭径直飞到房间那头，一把背对着他的椅子上，而哈利自己独自停留在门口。椅子旁边的地上有三个黑漆漆的影子，它们在动…

一个是一条大蛇，就像他上次看到的那样…另一个依稀辨认得出，是一个人的轮廓，他痛苦地倒在地上，脸被椅子一角挡住了，只能看到他抽搐的手和腿…还有一个女人，她僵硬地跪在椅子边上，胖乎乎的脸上有种魂魄出窍之感，不知为什么，哈利感觉她中了夺魂咒。

“太令人失望了，你竟然连话都没跟他搭上，废物！”一个冷酷而尖厉刺耳的声音从猫头鹰降落的椅子后传出，“你甚至都没有努力试试…”

“我试了，”那个男人用一种疼得变了调儿的声音抽泣着，“他们看得太紧了，邓布利多一直盯着他，到处是傲罗…”

“全是借口，全是理由。看来钻心咒还没有让你学乖。”那个冷酷的声音说，“纳吉尼，我还不能拿他喂你，他还有点用处…不过没关系，还有哈利·波特…”

大蛇发出嘶嘶的声音，哈利看到它正在吐信子。

“还有她，你竟然让她跟踪到这里，真是不小心。”那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