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泰然,动了动腿脚,很快寻到最舒适的角度,分膝面向他稳稳坐下,应声说好。

盖顶上垂下两颗鎏银熏球,依旧是清净的檀香,细密的青烟漫在轿厢里,立刻就有暖意升腾。她扯下官家罩在她身上的鹤氅,又将自己一件狐裘也撂下了,这才觉得舒畅,直起腰来,轻出了口气。

这仪态真喜人。她就在他眼前上上下下,官家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那儿落,慢慢看得眼晕。她以他双腿为席,坐姿别扭仍不塌腰,背脊笔直,亭亭像株新荷,生生比他还高出大半个头。

他目光所及,便是今早欲求不得的山尖与沟壑。那浩荡的风致随着暖轿行进颠簸起伏,漾开潋滟的波涛,一下一下,若有似无地扬在他面上。

官家一双手原先摆在膝头,攥紧了衣袍又松开,不知怎么地,就游到了她身上。

该清醒的人似乎仍不大清醒,可不该醒的,慢慢不受控地醒了个十足。官家深吸了口气,僵直了身躯不敢动作,理智叫嚣着不许他沉溺,别看,别想她.......对,想想别的。

官家用力去想江南路歉收的赋税、想积弊难改的武川世族、想太后......可是没有用,所有的思绪都淡去,最后只余了昨夜那噬魂销骨的极乐。

若说昨日是因为太后动了手脚的那份吃食,那此刻呢?此刻他是受了什么蛊惑?

官家这头灵魂拷问得昏天黑地,她忽然出声了,脆生生抽打着他所剩不多的自持力,“官家怎么了?你紧张?”

他强撑镇定,“朕有什么可紧张的。”

可那声音都带着颤,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官家见她唇畔溢出笑,愈发恼了,“笑什么?朕不许你笑!”

他咬牙威胁她,一边手掌使力往前一带,便严丝合缝将她控在身上。

僵持的当口,外头抬轿的内侍忽然一个脚下拌蒜,整个轿厢一抖,往前迅疾倾斜,险些翻倒在地上。那内侍慌忙站定了,还没来得及告罪,一旁扶轿的潘居良当头就是一通低声呵斥,末了朝暖轿里头问安,“官家,奴才们不当心,踩着碎砖石缝儿了,您没事吧?”

谁知里头竟没动静。潘居良心下一慌,这是磕着天灵盖了?候了半晌,等不及要掀帘去查看,才听官家闷声开口,“朕无碍。”

这声音,听上去也不对劲得很,像是憋忍着剧痛。潘居良犹疑顿了下,还是吩咐内侍起轿,继续往勤政殿走。

暖轿复又前行,官家却仍埋头伏在那儿,随轿厢前倾了三寸的迫切,此刻也不愿收。耳畔细碎落下来她的轻笑,“官家忍不住了。”

真难堪啊,他从没叫人质疑品性的时候,帝王心性就讲究一个沉得住气,哪怕敌军千军万马攻到都城门下,他都要端稳拿主意。

小小一个才人,怎么就叫他乱了方寸?

官家心中有气,索性张口泄愤,一口咬下去,隔着一件绸衫在齿间磋磨,慢慢有了坚密的形状。官家还嫌绸衫碍事,信手扯开交领一端,里头却还有小衣,一层一层和笋壳似的,直剥不到头,好半天,终于拨开最里头一片嫩芽来。

官家一手把着她后头,另一手也不得闲,好容易拨开层云见月明,却见得触不得,真是十分难耐,只好头一低,又动上了口。

要说取悦女孩儿这上头,官家其实也一窍不通,不过天子嘛,有慧根,悟性高,学什么都能触类旁通,一日千里。循着她高高低低的反应,官家渐渐摸索出了点门道,唇齿口舌是最上乘器具,其次是指尖的力道,只听她隐隐约约颤抖的抽气声落下来,官家埋头苦干,好不称心。

胀痛要忍着,是真累,可也是真得意。

瞧瞧,瞧瞧,你还不拿朕当回事儿吗?你还敢当朕是个晚辈吗?再不能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