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1 / 2)

“不如说是你知道的太少。”

“陆痕不说这些年来他经历了什么,你便也不问,似乎这么粉饰太平就可以全然当陆痕是一瞬间就长到十九岁的,并未受什么苦,啧,这么想确实是能让心中好受不少哈。”

明明嘴里说着埋汰人的话,沈流灯面上却一副深表认同的模样,“不但能让自己没有负罪感,还能心安理得地站在正义的一方尽情讨伐恶名远扬杀人如麻的儿子,来体现自己品德高尚。”

她抚掌称赞,“一举两得。”

明夸暗讽,沈流灯的是懂得骂人的。

果不其然陆衡南的脸色更难看了,青红交叠,活像是沈流灯拍的巴掌一下下都落在了他的脸皮上。

“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少在这胡言乱语!”

他就算忽略了陆痕的过往,但他邪性既定,容不得一个小丫头空口白牙地在这污蔑他。

“就算你再费尽心思为他辩驳,他深陷邪道已是事实,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匡扶正道,又何错之有?”

看着固执己见,恼羞成怒的陆衡南,沈流灯感觉之前的话像是白费口舌,也就懒得再拐弯抹角地骂他了,“你果真不配当父亲。”

自私虽是人的本性,但天生坏种还是少见,大多数人的坏都是因为后天环境致使的。

可陆衡南为了择清关系,维护自己的颜面,宁愿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天生坏种,无可救药。

看着沈流灯脸上像是给他定罪了似的鄙夷不屑,陆衡南骤然提起染血长剑对准了她。

他少年扬名之时她都还未出生,是谁给她的底气竟敢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

长剑一抬,几人俱惊,皆有动作。

梁珂月握住了陆衡南持剑的手,陆逊挡在了他与沈流灯之间,路盎然从袖中摸出了沾有迷药的银针,陆痕将沈流灯拉到自己身后,手中赤色内力浮聚。

眨眼间,竟是所有人都在护着她。

儿子为了那女子忤逆他也便罢了,就连妻子都同他作对,那妖女究竟是给他们下了什么蛊?

身旁空无一人的陆衡南感觉到了被背叛,他怒极反笑,“好啊,当真是好极……”

几人间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反观原本被剑指向的沈流灯却是这些人中最为放松的,淬毒的嘴是丝毫没因此而有所收敛。

“怎么,你该不会也想杀了我为民除害吧?毕竟您可是为了天下苍生连儿子都能痛下杀手的人,嘶……还真是让人有些害怕呢。”

陆痕陆逊人高马大的俩年轻小伙往他们两人中间一挡,陆衡南就只能看到沈流灯的一张脸了,那还是沈流灯为了气他故意从陆痕身后探出来在他眼前晃悠的。

陆衡南看着她那张容色甚盛的脸目露轻蔑,他说她一个女子哪来的底气辱骂于他,原是这些人把她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别仗着自己是个女子,可以躲在他们身后就肆无忌惮地口出狂言,我虽不会杀了你,但教训教训你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自己原是顾及她是女子,这才对她再三忍耐,谁料她屡吐狂悖之言中伤于他,着实是难以再忍。

沈流灯被他高抬贵手似的语气逗笑了,“你这个老匹夫可没资格教训我。”

这要真打起来,还指不定谁教训谁呢。

陆衡南冷笑,“明教中人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了你都无人敢置喙,如何教训不得?”

陆痕的事她知晓得那般清楚,若不是陆痕讲与她听的,那她便是与陆痕朝夕相处的同类。

但看她对陆痕的身份丝毫不介意,还如此义愤填膺,与陆痕一样是明教中人的可能性较大。

猜到她是明教中人了?

这老匹夫还不算太蠢。

虽说反正她隐藏身份也就是为了混进主角团看着陆痕,如今陆痕身份都暴露了,她的身份暴不暴露也就无所谓了,但她就是见不得陆衡南得意。

按照那老匹夫爱拿身份说事的脾性,若是确认了她明教中人的身份必定会紧抓不放,说不定还会因为偏见而怀疑她之前话语的真实性。

沈流灯脸上表情无辜又疑惑,“一大把年纪了,你这空口白牙的说些什么呢?”

沈流灯的伶牙俐齿方才陆衡南已经体会得够清楚的了,他不欲与她多说,“是与不是,你可敢同我过上两招?”

沈流灯恍然大悟,“原是想让我同你动手啊,想趁机教训我就直说嘛,何必搞那些弯弯绕绕的激我?”

陆衡南不入她的套,将话题拉回,“你可敢在众人面前验证身份?”

沈流灯一副被他激到的模样,语气肯定,“我当然……”

眼瞧着陆衡南脸色稍缓,沈流灯慢悠悠将在嘴里转了个弯的话吐了出来,“不了,我为何要如你的意?”

见沈流灯笑眯眯的模样,陆衡南哪还能不知道方才她是在故意戏耍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