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昌(1 / 2)

路盎然在众人的目光下压下疑虑,笑着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被阳光晃花了眼,看错了。”

她很快捡起了她最开始想对陆痕说的话,“对了,陆大哥你也坐下吧,船比较好维持平衡。”

魏叔赠予他们的是艘不算大的乌篷船,胜在轻巧,但因船身狭小不易维持平衡。

陆痕应着,不过没进船篷,而是一撩衣袍直接就在船头坐下了。

陆逊在船尾,路盎然坐在靠近船尾的位置,沈流灯坐在靠船头的位置,要是想维持平衡,他就也得坐在靠船头的位置。

但在那不算大的船篷中,先不提会不会有肢体接触什么的,光是抬眼就能看到的距离就不太适合他和沈流灯。

更何况他方才居然因为沈流灯不知不觉中就聚起了内力,若不是她唤了他声,差点就在路盎然面前暴露了。

她既疏远他,为何又要帮他?

树欲静而风不止,陆痕表面上看上去平静无异,但内心的汹涌却比船底源源不断划皱的水波还要多。

他试图游出漩涡的的影响范围,但分寸大乱忙于挣扎的同时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他以为他只要克制,就能如同从前般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殊不知感情的锁链早已落入他人之手。

越压抑,再坚固的锁链也会不堪重负,越快断裂。

路盎然没觉有什么,但陆逊看着距离甚远,也没什么眼神交流的两人,还以为他们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而在避嫌。

毕竟他们平常相处也像是不太熟的样子。

若不是昨晚亲眼所见,他也根本想不到平日里基本没什么交流的陆兄和沈姑娘之间会有什么。

人高马大的陆痕一坐下,船篷中顿时亮堂了不少,路盎然发现沈流灯的脸色似乎有些发白。

“沈姐姐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方才撞到哪了吗?”

闭目养神的沈流灯回道:“没,只是有些晕船,坐会儿就好了。”

她手中动作着,脑中边暗忖,按陆痕这嗑糖丸的速度,压制的药怕是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得找时间回明教一趟。

路盎然这才注意到了沈流灯摁压穴位的手,之前全然被陆痕的赤眸吸引了注意。

难怪沈姐姐早上只吃了一点。

闻言陆逊悄然放缓了划桨的速度,尽量将船维持平稳。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话语如同船底划开的波纹,由清晰渐渐泛开模糊。

广阔水域上,一叶小舟随风飘荡,如同随风摇曳的豆点烛火。

豆点烛火摇曳于描金红烛之上,融化的蜡油溢出,血泪般淌过烛身上的精致描金,在从镂空香炉之上缭绕逸散的烟雾中,氤氲出满室奢靡波谲的暧昧。

昏黄烛火透过绯红床帐映出张浓妆艳抹妖媚的脸,她半阖着眸,漫不经心看着满脸潮红的男子以唇将葡萄哺喂到她口中。

津液相渡,唇舌相缠,最后还是你来我往间挤破的葡萄缓解了口中焦渴,两人唇间溢出的汁水滴在了女人身下的男人身上。

□□的男人不甘示弱,也起身去含了颗葡萄,俯身就要来吻她,但方纫姿伸出染蔻纤手抵在他胸膛,阻止了他的动作。

已经绕到方纫姿身后,占据了他之前位置的男人舔了舔唇上的葡萄汁,朝他挑衅地笑了笑。

学着他含葡萄却被阻止的男人瞪了他一眼。

突然想起什么的方纫姿没心思管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偏头往帐外的方向问道:“哲远回来了吗?”

绯色纱帐外一直低着头候侍的人很快回道:“禀告左护法,方堂主还未归。”

方纫姿柳眉轻皱。

听说任城那儿找到了个四阳者,她原是想派些得力的手下将那人掠过来的,但弟弟说是要亲手帮她将那人抓回来,她虽不太放心,但给了他毒虫也就让他去了。

但这都好几天了,怎的还未归?

思索间无意识在胸膛上或轻或重勾画的纤手让口含葡萄的男人低喘了声。

他脸上明显的享受与得意让方纫姿身后男人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他灼热潮湿的唇吻上方纫姿的后颈,缠绵吻舔着,试图争夺她的注意力。

男人细碎色.情的吻成功勾起了方纫姿刚平静下来的冲动,她压下将要脱口而出的娇吟,沙哑着声音发出命令,“传令,让方堂主即刻归教。”

“是。”

床边候侍的人话音都还没落地,就听见了暧昧粘腻的水声。

随着越来越大的娇吟夹杂着粗喘声,床榻开始吱嘎作响。

纵使候侍的人往外退行时已经尽力低下头了,但余光还是能隐约瞥见,随着床榻摇晃而波荡的绯红纱帐中,那三具如同发情的蛇般紧紧交缠在一起媾动的□□。

他咽了咽唾沫,加快了往外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