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1 / 3)

还是得了吧,她怕折寿。

沈流灯扫了陆痕左膀,像是透过那看向某处,“无事,我用右手便好了,还是我来带陆逊吧。”

“右手”音量稍重,只希望某人能听懂,也能换只手握马缰。

方才为抗敌,他同她一样左手驾马,右手持剑,她浅浅划在小臂的伤都裂开了,更何况是他被砍在左背上的伤,现在怕是血淌了满背。

被她那么若有所提轻飘飘地扫了眼,已然疼到麻木的背,左上方泛起细微痒意,早已习惯疼痛的陆痕却难以习惯这种奇怪的感觉。

路盎然的目光从沈流灯染满鲜血的手落到自己白皙依旧的掌心,心下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沈姐姐一开始就主动拉走了受伤的陆逊,让她跟着武力高深的陆大哥,是想保护她的吧。

可他们是同伴啊,应该有难同当的。

一直被陆大哥护在怀中,除了给那些人撒了把迷药,什么忙也没帮上的路盎然再难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

她给陆逊丢了个眼神。

很快就领会到她意思的陆逊虽有些不舍,但扫了眼身前人笔直却纤细的脊背,还是翻身下马。

这么一路过来她应该很累了吧?

察觉到身后一空的沈流灯反头,就看见了“叛逃”而去的陆逊以及被赶下马的陆痕。

不得不说这女主还挺勇,居然能开得了口将那阎王赶下马。

女主有陆痕纵着不好说,男主她难道还不能说上几句,“陆逊你……”

沈流灯刚想劝他两句,但偏偏上了另一匹马的陆逊看草看树就是不看她,“啊方才我瞧见不远处有几柱炊烟,那处应当是个小村落。”

他还装模作样地仰头望天,“看这阴沉沉的天,路姑娘咱们是不是该往那赶了?”

路盎然看了眼此时马上马下僵持着的两人,朗声道:“当然了,应该没人想要被淋成落汤□□。”

沈流灯能清楚地听见“没人”和“淋成落汤鸡”几字被重读了,小妮子生怕谁听不见似的。

见沈姐姐只是轻瞥了眼陆大哥,便又无声地望过来,被盯得有些发毛的路盎然心一横,甩了下马缰,低喝道:“驾!”

马蹄一撒,沈流灯只能在一片飞扬尘土中眼睁睁望着两人乘马而去。

这两人可真是……热情过度啊,她才第一天加入他们,就这么关心她。

在沈流灯终于抵不住迷眼飞尘垂眸之际,猝不及防对上了双似深海般幽沉的眸,期间拉扯着她陷进的暗涌让她不由得心头一跳。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她的?

这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这时候不应该看向他渐行渐远的白月光吗?白白在她身上浪费这么专注的目光作什么?

在沈流灯正紧急回忆方才有没有露出什么不该露出的表情时,低沉干燥的嗓音在带着潮意的大风吹响的树叶长草中响起,“不是心悦于我吗?便这么不愿与我同骑?”

这般话让沈流灯眉尾微扬,仔细打量了番此刻陆痕脸上的表情。

是无异的平常之态。

好家伙,说得他在乎似的。

立于蓬勃闷潮春日的男人,性感薄唇里吐出情意暧昧的话语,他就在这片绿叶飘摇的动态中静立,却是满身格格不入深沉萧寒的秋。

性感却冷淡,无情却似有情。

矛盾的男人。

却也是极具吸引力的男人。

她原以为他是块不解风情的朽木,谁料不解风情是真,却是块极易将人点燃的干柴。

倒是比想象中的更有意思了。

看起来如此清心寡欲的人,意乱情迷起来又会是何模样呢?

她这人性子向来恶劣,莫名就想亲眼瞧见干柴是如何一点点将自身燃尽的。

沈流灯极轻地眨了下眼,将心思尽数藏进水眸潋滟的无辜之后,“阿痕这是哪的话,流灯自是欣喜万分的,只是怕喜意过甚会给你带来麻烦。”

敢恶心她,那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了。

如此……吗?

那路盎然两人离去之后她脸上的欲言又止,以及对上他视线时微僵的脸色又作何解?

在她脸上巡睃了圈的陆痕目光被她右眼下那点鲜艳的红截停。

宛如泪痣般点在眼下,衬得望向他的那双本就灵动的眸子更像是会说话似了,其间的委屈又小心翼翼让人看得分明。

大抵是不知什么时候溅上的血,以往是没有的。

陆痕移开视线,难辨喜怒道:“我说过别如此唤我。”

果不其然。

沈流灯本就垂着看他的眼敛得更低了,蝶翼似的睫毛在眼底落下片落寞的影,她轻声应着,“知晓了。”

沉默了会儿,她朝他伸出手,“上马吧,大雨将至,时间不多了。”

倘若陆痕不想,无人能赶他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