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匪(1 / 2)

马车疾停。

很快稳住身体的陆逊透过空窗遥遥望向高处岭道上的众人。

看他们的粗犷不羁的衣着像是山匪。

他在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箭头下同样以内力覆声,不卑不亢问道:“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浑厚的清朗男声回荡在肃杀山谷间,让穿过箭芒的烈阳回暖。

一身着藏青短褂,手提双斧的彪形大汉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横眉怒目命令道:“识相的就赶紧把解药交出来,老子饶你们不死。”

解药?

对这个词比较敏感的沈流灯扣在刀鞘上的纤指微紧。

她暗忖,应该不会如此倒霉吧?

沈流灯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岭上那些人身上所着粗犷服饰,感觉颇为眼熟。

……得,还真就这么倒霉,上午投毒下午就找上门来了。

也不知从哪知晓的他们的踪迹。

毫不知情的陆逊义正辞严道:“壮士怕不是找错人了,我们并不知什么解药。”

“找错人?”

仇占山以斧代指,隔空在四人脸上一一滑过,沉厚嗓音粗噶,“今日上午财富客栈割了老三胡子的是你们吧。”

他这么一说,陆逊才想起了上午被陆兄赶走的几名大汉。

他仍旧不慌不忙,坦然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虽与他起了点冲突,但并未对他下毒。”

仇占山显然不信他的一面之词,带着怒意的语调嘲讽,“你们一同老三起了冲突,老三就全身溃烂,现在就只剩一口气了,你跟老子说这是误会?”

居高临下的他扫了圈四人,原是想看看谁比较像下毒之人,虎目在扫过红衣女子时却骤然停住,早已被酒肉搅浑的眼中色.欲浓重。

远远就嗅到肉味般,他目不转睛地盯了她会儿。

那姿色妍丽的女子像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低下眸不敢与他对视。

在仇占山愈发得意间,沈流灯底下葱白指尖悄然磨了磨粗糙剑鞘。

啊……真想把那双恶心的眼睛挖下来喂狗。

直到陆逊察觉到他看向沈流灯时毫不遮掩的淫邪目光,拧着剑眉侧身挡去他不怀好意的视线,仇占山才语调怪异地哼笑了声。

他大发慈悲似地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合计合计,老子说话算话,交出解药就不杀你们。”

难得见到如此优质的美人,杀了可惜了,而且那白衣小妞看着似乎也不错。

陆逊并不疑心自己的同伴,但百道箭芒之下,为了给强势的那人一个交代,他压下心中不悦反头看向车厢中的两人,朗声问道:“你们有人知晓这件事吗?”

路盎然摇头。

柔哑女声与冷沉男嗓重合,“不知。”

一如他所料。

路姑娘仁善,与剑为伍的陆兄不屑做这种事,而沈姑娘,从她屡次救下路姑娘,甚至能注意到小二的不易之处,就知她也是良善之人。

这些的确是陆逊亲眼所见,心之所感,但初入江湖,抱着非正即邪想法的他还未能意识到,人并非是用一两个词语就能简单概括的。

人是复杂的,多面且矛盾。

陆逊道:“壮士你也看见了,我们无人知晓那人中毒之事。”

陆逊从始至终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沈流灯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不愧是武林世家养出来的孩子,虽初入江湖,历练甚少,但却遇事不慌,有条有理的。

她扫了眼将她牢牢挡在身后的青松般板直的背脊。

而且还挺绅士。

见几人嘴硬,仇占山不耐糙脸上杀意毕现,“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抬起了手,轻轻向前一摆,命令道:“男的都杀了,两个女的留下。”

他粗犷嗓音方落,迅速做出了调整的箭矢就飞射而出。

漫天流矢黑压压地朝几人射来,车内几人立刻拿起武器做出抵御姿态。

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的箭如同张不断收缩的大网,试图将四人困死其中。

但在那张绞肉的“网”快触碰到马车之际,却像是撞到了什么,噼里啪啦地被弹开,马车周围漾开圈圈空气波纹。

能将内力化为实质气圈将马车全然包裹,如此深厚的内力除了陆痕还能有谁。

沈流灯朝车帘处看了一眼。

只是如此大的内力消耗,那药效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沈流灯当机立断将自己买的小包裹绑在腰间,对还在惊诧于陆痕功力之深厚的两人道:“捡上一些必需品吧,陆痕坚持不了太久,困在马车内反倒不便行动,我们得骑马前行了。”

“嗯好。”路盎然连忙在行李堆中扒出必需品,东西都是她买的,所以她能很快找到想找的东西。

一旁的陆逊手脚麻利地帮她将挑出来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