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1 / 2)

梁拾意与白居岳的第一次唇齿之交不过发生于五日之前,而如今二人已经三日未见。

但或许是得益于经验,白居岳很快便摸透了她的敏感之处,他撬开她的唇齿肆意攻占侵略其内的每一寸。

苦涩强横的气息于梁拾意的口腔中扩散,刺激而生的酥麻却不止于此迅速向全身蔓延。

四肢开始变得绵软,躯干意图在双腿彻底失力跌落之前找到一个支撑,让梁拾意不由自主地便想贴靠上白居岳的身体。

然偏偏身后墙体的刺骨冰凉维持住了梁拾意最后的一分理智。

纵而她与白居岳于那龙床上早已不知行过多少次云雨之事,可此时此刻于这密道之中梁拾意不想如此。

她方才以为杨钧翊回来要与她寻仇,那三分愧三分疚三分惧还有一分含糊不明的惦念之情还萦绕于心,实在非想堕入意乱情迷的厮缠之中将一切再次抛之脑后。

梁拾意努力试图将头拧向一边重新封闭住自己的唇齿。

然而当她露出这一丝抗拒逃避的瞬间,白居岳的动作粗|暴起来。

他的手登时锁住梁拾意的下颌逼她只能面对着他。

旋即梁拾意唇上一痛,白居岳咬住她似乎要通过这种疼痛强迫她张开口。

面对杨钧翊,白居岳就没有一丝歉疚一丝耻意么?

可笑可恨,他如此无心无情寡廉鲜耻却是杨钧翊最信任不过的白先生。

杨钧翊甚至曾紧握住自己的手让她不要害怕白居岳。

不要害怕......梁拾意奉还一般用尽全部力气地狠狠反咬回去。

从一开始的疼痛到麻木,他没有松,她亦没有松,舌尖尝到涌出鲜血的咸腥竟也分不清是谁的。

二人不知这样对峙僵持了多久。

直到白居岳不再甘于唇齿,用他剩下的那只手往梁拾意腰上用力一收,让她一下被收进他的怀中。

不同于密道的寒冷,白居岳的怀抱暖得让人发烫。

经过这些时日,梁拾意也愈发晓得白居岳的体温会在何时滚烫起来。

他莫非还对这一切怡然自得,甚至颇有兴致?

可恨可笑,她感到自己的躯干原来一直企盼着这融入温暖怀抱的一刻,放松下来,又或者兴奋起来。

可是不行,至少不应该,梁拾意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开始拼命挣扎意图反驳那想要沉溺的本欲。

但任她推搡拍打,白居岳反倒将她越搂越紧,简直像要将她彻底揉进他的身体里。

直至袖中的异物感提醒了梁拾意......对,她还有办法,还有办法。

如此前的每一次一般,白居岳总会放过她的这双手。

梁拾意袖袋中装着一把淬毒的匕首,但那并非是梁拾意真正能用出的武器,她的袖口还绑着一管迷香。

故而她二人距离如此贴近,一旦放出迷香,不消说梁拾意自己也会受到影响。

但只要不在此时此刻继续下去就好,她二人晕在一起,又或哪怕让她自己失去意识也好。

梁拾意将那迷香管上用作保险的阀门拨开,对着他二人按了下去。

这迷香与她此前闻过的都不一样,竟带着一丝清甜的尾韵,或许在这样的清甜中一同睡去并不算坏。

可在白居岳陡然一个踉跄松开她之际,梁拾意本以为自己会跌在地上,却发觉她似乎全没有受到半分影响稳稳站住。

正当梁拾意错愕发愣之际,“叮”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于地。

“咳咳咳咳咳......”

紧接着,一阵咳嗽声响了起来。

声气之烈撕心裂肺,更仿若完全止不住般愈发剧烈,甚至如同要将五脏六腑都全数咳出一般。

这不是迷香么......?

梁拾意被吓了一跳立即扔掉那管迷香,抖着声音问道:“白居岳你怎么了?”

她的手在黑暗中前伸,试图朝白居岳探去。

白居岳抓住了她的手。

还好,他的手还是有力、有温度的,只是霎时渗出许多汗来。

梁拾意正想要回握住他......

忽听“吱呀”一声,微光洒进密道,暗门重新打开。

白居岳没有给梁拾意任何反应时间便拽着她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梁拾意跌在暗门前的地上,他也没有给她留个转身回头的时间,又将门重新关上。

密道中的光就来过那么短短的一瞬,什么也来不及照清,便再次被隔绝在外。

一切回复到惯常而安全的黑暗之中。

白居岳是抵着墙滑坐至地上的,妄图使自己咳得如此剧烈还要将背挺直。

这样的状况他早已习惯,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却意外地疑心起这咳嗽能将他那些陈年旧伤重新撕裂,竟隐隐觉得胸口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