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连齐思思都有所耳闻。

赵菁茜当年算不上大红，但也不是什么查无此人的小透明，年华正好，却突然从星图大楼顶端纵身一跃。

据说当时流淌在地上的血，染红了星图的门角。

赵青海痛失独女，没过多久就疯了。

而根据王婉青查到的信息，这些年，是星图一直在替赵青海在支付精神病院的费用。

“说起来，崽，啊不是，赞赞，你不也是星图公司的，应该也听说过这事吧？”

齐思思说者无心，王婉青却抬头看了黄赞一眼：“黄先生是在四年前签入星图娱乐，是否认识赵菁茜？”

“不能算认识，只是曾在公司见过两次，不过……”

黄赞似有些犹豫，齐思思开着车，耳朵却尖的很：“不过什么？”

“不过公司里私底下一直有闹鬼的传言，说是在午夜子时，时不时就能在大门前听到凄苦的呜咽声。”

顾景行原本闲散靠着的背脊突然一僵：“闹、闹鬼？”

向小南也来了兴趣，跟着开口问道：“凄苦？赵菁茜特意选在星图的大楼自尽，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作为一个恐怖作家，向小南瞬间脑补出了三万字的惊悚剧情。

“这我就不知道了。”黄赞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今天混进剧组行凶的，竟然会是赵菁茜的父亲……”

话说到一半，车内突然响起铃声。

这已是这一路上的第三次，齐思思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小心翼翼去瞧黄赞的难看的脸色，小声问道：“赞赞你一直不接，是骚扰电话吗？难不成是私生饭？”

黄赞低头关掉手机，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没事，可能是号码又被泄露了，我一会儿让秦哥帮我重新换个手机号就是。”

齐思思一听心疼的不行，连骂几句私生饭不配做粉丝。

倒是同在车后座的顾景行若有所思地看了黄赞手中被按灭的屏幕一眼，没有说话。

出了这样的事，男一号又受了伤，多灾多难的《亡灵》剧组迫不得已再次停了工。

于是“破产”又无所事事的顾总裁开启了家里蹲的生活，美其名曰照顾伤了手的向小南，实际上将整个厨房霍霍了个遍，连煎蛋的平底锅都偷偷换了两个。

向小南忍无可忍，冷着脸勒令人滚出厨房，顾景行却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动手，梗着脖子嚷嚷道：“医生说了伤口不能沾水，小南你别管了，我能做饭，看好了，这一回我铁定能成功！”

夸完海口，顾景行到底对自个儿的厨艺还残存这一丁点自知之明，于是转过头，又小小声打了个补丁：“万一，我是说我万一不小心发挥失常的话，我们再叫外卖。”

“外卖？”向小南头疼地看着都快地方下脚的厨房，没好气道，“那你买回来的这一大堆菜，是打算都丢去喂猪吗？”

最终还是王婉青的到来终止了厨房里的这一场口水战。

万能的王秘书脸上依旧是完美的笑容，卷起袖口，穿上围裙，客气有理道：“小南小姐放心，我的厨艺，还能能入口的。”

事实证明，王秘书实在太过谦虚了，这短短一个小时内出锅的三菜一汤，味道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

刚开始向小南还有些不好意思，吃到最后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

饭后顾景行自觉地去厨房洗碗，向小南煮了一壶陈皮茶，一边给王婉青倒茶，一边开口道：“王秘书，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这一句话问的突兀，纵然是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王婉青，也愣了一下：“小南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叫我小南就好。”向小南抿了抿唇，脸上还带着不好意思，“顾景行破产了，但你还一直在他身边帮他，顾小北的事，剧组里的事，还有今日的这一顿饭。”

“所以你问我，是想送我喜欢的东西？”

王婉青语气颇有些奇异，见眼前的人认真地点头，虽不知自家不靠谱的老板又给自个儿套了什么离谱的破产人设，但作为一名专业秘书，给老板的瞎话打补丁这种事，她早已做的熟门熟路：“小南小姐不必客气，顾总对我，有知遇之恩。”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知遇之恩里，含了一笔天价的酬劳。

见向小南目光坚持，并未放弃原本打算的意思，王婉青也就顺势而下，低声含笑道：“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听说小南小姐有一间收藏室，不介意的话，能否带我参观一下？”

向小南犹豫了。

她平日里再是觉得自己收藏品千好万好，也知道那些骷髅头和人体骨架，不会是一般人的喜好。

恐惧、害怕，甚至厌恶，就连顾景行见到它们，也时不时会被吓到尖叫。

她虽看不见王婉青的长相模样，但看她偏小的骨架，被包臀裙掐出的细细的腰线，还有听她说话时的轻声慢语，也能大概知道是个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