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荣安记事(4)(1 / 2)

散宴时,已近戌时末。

“驸马,公主说今晚要留在宫里,不回府了。”

陆珩转身往后瞧了一眼,她脸色微微泛红,依偎在宋太后身边,似有几分醉态。是了,方才她偷喝了他那壶酒。

陆珩的嘴角边多了一分笑意:“父亲,母亲,我去看看公主。”

“去吧,记得早些回府。”陆夫人叮嘱道。

陆珩颔首,迈开步子往大殿西侧去。疾走几步,觉得身上的披风过于厚重,便脱下来挽在臂弯里。

大殿里暖和,明枝又饮了酒,身上有些燥热,便换了身单薄的衣裳。这会儿让夜风一吹,周身便有些冷飕飕的。她搓了搓手,正想唤人,忽然被一件宽大的墨色披风罩住,暖得她打了个哆嗦。

明枝的脸颊蹭在披风边上,嗅到一股淡淡的青竹香。唔,这味道好熟悉。

有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臣不放心公主,过来看看。”

是谁不放心她呢?明枝酒劲儿上来了,有点迷糊。

就听母后说:“驸马有心了,今晚不必回去,和明枝一道歇在重华宫吧。明早等她好些了,再来请安。”

“是,那臣先送公主过去。”

话音刚落,明枝就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来,她下意识将双手攀在他肩上,有些紧张地瞪圆眼睛。

男人托着她后背的手提起披风的帽檐往她脸上盖,声音哄孩子似的:“公主睡吧。”

明枝的脸搁在他胸膛上,仰头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在慢悠悠的脚步中合上眼睛。

陆珩的脚步很稳,一路穿过御花园,径直入了重华宫南苑的幼梧阁。

“驸马,奴婢们伺候公主更衣。”

“不必,退下吧。”

宫人们依言退了下去。陆珩亲自绞干帕子,帮明枝擦拭。

醉酒的人在昏睡时总是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明枝接二连三地被“骚扰”,皱着眉头睁开眼,看清眼前这个人,生气道:“你怎么在这里!快出去!”

陆珩手一顿,将帕子搭在水盆边,俯下身擒住明枝的双手,摁在两边,嗓音低沉:“公主为什么讨厌我?”

“你,你大胆!我要告诉母后你欺负我!”明枝蹬腿挣扎。

陆珩翻身上来,轻而易举地将她制住:“臣哪里欺负公主了?”

他,他竟然好意思问出这句话!

明枝委屈的不行,红着眼眶道:“你,你每天下值回来都在书房,不跟我说话,也不来我房里。休沐日也不带我出去玩,只知道在家里看书。你只是敬着我,根本不把我当妻子!”

男人叹了口气,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新婚的时候,公主不是说我不敬吗?”

“什…什么时候?”明枝忘了哭,不解地问。

“公主说我把你弄疼了,还总是抱着你,这是大不敬。”陆珩吻在她唇角,与她交换气息,“只要公主在臣面前,臣就总想和公主亲近。公主不想臣亲近,臣就只能躲在书房,悄悄地想公主。可是这样,公主又不满意,臣实在不知该如何了。”

“可是,可是你真的把我弄疼了!”明枝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和他讨论那事,羞得耳根都红了。

陆珩最爱的便是她这般娇娇的样子,俯身深深一吻,直至二人都气喘吁吁才罢休。

“臣保证,这次肯定不疼了。”

不待明枝反应,淡雅的青竹香便将她包裹起来。她就像竹林中立在枝头的鸟儿,随着微风上上下下沉浮着,一阵一阵,仿佛没有尽头…

宋蕊发现,自家小傻妞的难题好像一夜之间解决了。

前两日还闹着说后悔嫁给人家,结果今日用个午膳都腻腻歪歪的,时不时偷偷瞧一眼,若是被驸马逮着了,就羞得小脸泛红。宋蕊被自家闺女的狗粮喂饱了,早早打发小两口回府,然后摇着扇子逛御花园去了。

“要不怎么说年轻好呢!这上了年纪的人,身上总爱犯懒。”

善宜笑着打趣:“娘娘才三十出头,怎么就老了?奴婢瞧着和刚进宫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快二十年过去了还一样,那不成老妖怪了?”宋蕊虚点她一下,踱着步子慢悠悠晃着,“对了,这两日怎么总不见陵容?她忙什么呢?”

“娘娘忘了,二月里安主子生辰,良贵人献了一副百鸟朝凤图,安主子特别喜欢。后来知道是良贵人自个儿绣的,就时常约着良贵人去尚衣局看花样子。”

宋蕊思索着点点头:“这个良贵人我倒没什么印象,只隐约记得似乎是溯儿自己挑的?”

“是,当时内务府挑了三个宫人去服侍皇上,皇上作主只留了她一个。说她性子安静,家里又穷,不会惹事。”

宋蕊被逗笑了:“溯儿这孩子真是…没见谁这样挑妾室的。”

主仆两个说着闲话,一不留神就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