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玻璃(1 / 3)

女人的手被放在了水龙头下,滑腻的肥皂香波润滑着皮肤,更加能够感知男人手上那些枪茧与伤疤是如此的硌手。

他细细地为了她洗着手,手腕、手背、手心、指缝、指尖……每一寸都没有落下。

一种几乎等同侵犯的照顾。

凌之不适应这种感觉,面很热,但她也不敢退,一退,就会贴上邱刚敖的胸膛,那会更热。

她实在恐惧这个“凶徒”,但是,她必须要克服这种恐惧,在他貌似好说话的时候。

“我…想要去找岑岑……”她提出了要求,因为紧张,握住了他抵在她掌心的手。

流水包裹着交握的手。

然后,水又停了。

但手没有被放开。

“好啊。”凌之耳边又感知到了热息,“我带你去。”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提出自己可以拿盲棍。

更不能说,她因为看不到而听力敏感,不需要,靠那么近说话。

她能做的,只有老老实实地顺从他的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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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应岑岑没有生命危险。

凌之摸到了应岑岑的脸,感受到她的温热、血液流动,感激地笑了,又因为松懈下紧绷的情绪而喜极而泣。

她还摸到了应岑岑面上的胶带,小心地为她撕开。

“你没事就好了!”应岑岑激动地说,“你报警没有?快点报警!”

凌之咬了咬唇,摇起了头,“唔…唔可以报警。”

“点解啊?那个衰人做出这些事……”应岑岑不理解。

“他已经被打跑了。”凌之侧了侧身示意,“他被打得很伤,报警的话,可能会被倒打一耙。”

应岑岑由此看到了凌之身后的男人。

“是他帮你的?他是谁?”

“我…我朋友。”凌之对应岑岑撒谎很不惯,带上了一些结巴,感受到背后的视线,她又补充了一句,很不熟练的:“阿…阿敖。”

“真的。他真的被打得好惨。”凌之抓紧了应岑岑的手臂,“他不会再敢来的,不要报警。”

看着好友这般祈求,应岑岑就算带着顾虑,也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她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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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邱刚敖牵着凌之回到了房间,回到了血腥味扑鼻的客厅。

无论凌之是不是为了保护应岑岑才那么说的。

“我们不会报警的。”凌之又重申了一遍,期期艾艾地以求信任,“你不要伤害她。”

邱刚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将凌之轻柔地按坐在了餐凳上,欣赏着。

怎么能不欣赏呢?她宁愿自己置身危险都要让朋友离开。

这才是朋友,这才是姐妹。

不似某些称兄道弟然后随手将人推入深渊的东西。

回忆切换到张崇邦那张关切的脸。邱刚敖的笑容消失了,愤怒的气势在上升。

凌之感知到这种微妙的变化,以为邱刚敖变卦了,连忙抓握起他按着自己肩膀的手,急切地跟他承诺,“请相信我,我什么都不会跟别人说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都做!”

这令他愉悦。

邱刚敖收敛了那些愤怒,抽走了自己的手,转而,安抚地拍了拍凌之的头,“这些事,我会处理,你要做的,陪着我就行了。可唔可以做到?”

她还有得选?

凌之连连点头。

接下来,她就这么坐在那里,听他“处理”。

一切就像落入血肉丛林的噩梦。

或者,可以用上到小说里面。她抽离地想着,将那些不得不感知到的一切冠上素材的名义,这样,她就可以没那么恐惧。

她还能听到,他拿起了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跟一个叫“老鬼”的人谈着一些她听不懂的“处理方式”。

但,她大概能猜到,那到底代表了什么。

“阿华他们过几天就出来了,我想,我们的买卖可以开始了。”

他还有同伙。凌之获取到了这个信息,心头的担忧又深了几分。

这算不算叫引狼入室?凌之怪罪着自己,又委屈,她当时真的以为是Luck回来了。

虽然他救了她,但是,用这样恐怖的方式,叫她的感激都带着畏惧。谁知,他有一日会不会这样对自己?

可能,我准备真的可以去见你了。凌之对上印象中Luck灵位的位置,抽了抽鼻子,抑制着自己的难过,害怕自己哭出声来打扰到邱刚敖然后招致不可预计的恶果。

她不知道,这头入室之狼是真的想当她的狗的。

她只怕被狼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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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又过了一段时间。

一直都没有发生超出安全范围的事,凌之也没有初初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