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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地闪身躲在楼梯口的墙后,平复了几个呼吸,才小心地探头想再确认一眼。

别慌啊宁一,怎么搞得自己目的不纯似的?

她勉力安抚好自己的心跳,探出头,不慎对上了人群中他投来的目光,不由心悸了下。

他看到她了?

男生原本倚在护栏上,和周围的男生隔着点距离,姿态松弛,有一搭没一搭听他们打闹,目光投向某个方向时微微眯了下眼,跟身旁的人说了句什么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于是他的同学们便摆出了然的笑容,开始吹着口哨纷乱地起哄。

宁一慌乱地躲回去,想跑回楼下,不知为何又犹豫了。

她迟疑地站在那里,迎上了男生的视线。

多日不见,他的头发好像长了,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不少,眼圈下淡淡的青色,一副倦怠的样子,眼皮寡淡地敛着,觑着她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

宁一盯着他愣神,他骤然俯下身,近距离觑她,“干什么呢?鬼鬼祟祟。”

他的鼻尖都要触到她皮肤了,宁一受不了这距离,往后躲了躲,声音没出息地发颤,又开始胡说些漂亮话,“没……我就是见到你,太高兴了。”

高兴?

他面无表情地指出事实,“可你在发抖。”

宁一干笑两声,“你可能不知道,发抖……是我们怂货表达高兴的方式。”

“这样么?”他坏心眼地弹了下她耳垂,吐息落在她面颊上,引起她皮肤更深度的战栗,压低嗓音,“那我还可以让你更高兴点。”

宁一连心脏都颤了颤,受惊地捂住发烫的耳朵,眼睛骨碌碌地盯着他,“那那那倒也不用了吧……”

他愉悦地笑出声,又微微眯起眼,“行了,我死不了。”

他挺直背,双手插兜,在重新变得遥远的距离中,目光掠过她不知所措的脸,投向虚无。

“走吧,就这点胆子。”

看来明玉跟他说了她来找他的事。

他这样的态度总是有些亲昵的,宁一心里微微不安,又安抚自己,也许他对女孩子,就是这样的作风呢?

哦,自信点,把也许去掉。

宁一想到这层,又心安了不少。

总之他没有什么事就好,她可以毫无负担地转校了。

考试成绩她很满意,他还活着她也很替他高兴……宁一觉得这简直是本学期以来最完满的一天,连回班级的路上都差点哼起了歌。

不过她这一份完满只持续到了回到班级的前一秒钟。

蒋丽告诉她,有一张她和计野接吻的照片被传到了表白墙上。

宁一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照片的来历,而是——

怎么办,宁喻也会看到吗?

还是说,她已经看到了呢?

*、

在月考成绩下发后的各个班级里,大同小异的斗争在每一次月考过后无声地重复地上演,十六七岁的少年们小心翼翼地刺探着彼此的成绩,比划着自己别别人少掉的一两分,而被称为学霸的一小部分往往端起一张云淡风轻的脸,企图从竞争对手的表情里捕捉一丝端倪。

日益浓厚的攀比氛围提前绷紧了高考这根弦。

有人来问宁一的数学成绩,宁一翻遍了座位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卷子。

前座的女同学这才笑嘻嘻把被撕成两半的卷子递还,道歉的话语如同她的笑一样避重就轻。

“对不起啊,一一,都是汪洋跟我抢才把卷子撕破了。不过你倒数第二道大题步骤好长啊,我看汪洋做得就很清爽……”

坐在她旁边的汪洋冷声道,“陈佳欣,我只是让你别乱动别人卷子。”

女生撇嘴,“就你多事,一一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劲?是吧,一一?”

宁一只好疼惜地抚摸着卷子的裂痕,勉强说没关系。

而这样不痛不痒的闹剧每隔一段时间便重复上演,不是被碰掉了笔袋就是被划花笔记,宁一疑心对方刻意找茬,却碍于对方的笑脸不得发作,次次都息事宁人。

毕竟都不是什么大事。

而在陈佳欣看来……她也是有充分的理由讨厌自己的。

毕竟母亲当初告发的那个女生,就是陈佳欣。

只是宁一表完态仍觉不妥,又补了句,“谢谢你,汪洋。”

她这次成绩提高主要是化学的得分拉了起来,这还要得益于汪洋为了感谢她那个周六替他解围,特意给她整理的笔记。

像汪洋这种铁面无私、锱铢必较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喜欢欠人情。

宁一总是怕自己哪里不小心得罪他,那份笔记拿得都战战兢兢的。

但不得不说,汪洋的笔记脉络清晰,指向明确,竟然笔笔都针对宁一的薄弱点,书写的规则又意外地迎合了她的思考模式,打通了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