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4 / 5)

觉得有意思,道:“你不准备接受。”

马芳铃提起一坛新酒,仰头一饮而尽,客气而疏离:“今夜不请自来,多谢盛军师款待,告辞!”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人已经在窗外,“辞”音刚落,就彻底消失在夜中。

被云隐藏的新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头,一抹淡黄嵌在四方木梁正中,盛斐也端起酒坛,遥敬月夜。

路小佳长叹一口气,又是佩服又是遗憾:“盛斐手里明明握有你绝对不会拒绝的条件,偏偏藏着掖着不说,今天她出来当和事佬,不仅还了你的人情,还让你当苦力找凶手,最后雍和盟还要欠她一个恩情,这算盘打得实在是响。”

马芳铃嘴角抽了两下,身为被算计的当事人,心里十分憋屈,偏偏盛斐提出来的条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不会拒绝,盛斐也是清楚这一点,才底气十足。

她长舒一口气,抬手遮住了眼睛。

“你不问问盛斐和我谈了什么条件?”

路小佳本也想给自己倒杯水,无奈马芳铃一滴都没留下,只能放下水壶,头也不回道:“问你你肯说?”

“肯。”

“我却不想问了。”

马芳铃被逗乐了,问道:“一个问题都没有?”

路小佳道:“倒有一个。”

“什么?”

路小佳缓缓道:“秦容什么时候来?”

提起这个,马芳铃也无计可施,叹口气:“也许明天就来,也许后天才来,谁知道呢?”

路小佳道:“明明是你让她去照顾翠浓的,你竟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马芳铃眼皮一颤,右手放了下来,幽幽道:“你早知道了?”

路小佳明知故问:“知道什么?哦,你说是翠浓没死这件事?”

马芳铃道:“你怎么知道的?”

路小佳道:“翠浓要是死了,你不会留丁灵中一条命的。”

马芳铃道:“就凭这?说不定我只是觉得杀死一个被吓瘫在地惊恐怕死的人没意思而已。”

路小佳笑道:“你托秦容在南宫山庄打听我的消息,夏夫人又怎会不知,你莫忘了,我和她的交情可在你们之前。”

马芳铃道:“哦?”

路小佳:“秦容离开南宫山庄去找你这件事,夏夫人已经传书给我了,估算一下时间,早就该和你汇合了,却为何一直没有出现,你既不担心也不搜寻。”

马芳铃笑着接上:“说明我知道她的动向。”

路小佳点头:“而且你当时还受了伤,莫非是有伤势更重的人需要她去治疗?这样的人,貌似只有翠浓了。”

“并不难猜,对不对?”

马芳铃很开心:“你的消息渠道真不少,能得你如此关注,真是荣幸。”

路小佳垂眸几息,嘴唇动了动,忽又道:“既然翠浓还活着,她为什么不去找傅红雪?”

马芳铃道:“这里面的缘由很好懂,不是吗?”

路小佳既已知道那天马芳铃和傅红雪发生了冲突,当然知道那天发生了些什么。

路小佳双手向后撑在桌子上,轻声叹息道:“她活着的时候甚至愿意为了傅红雪去死。”

马芳铃道:“就是因为她真的为了傅红雪死过了,所以现在才要离开。”

路小佳哑然。

马芳铃又笑了,正声问道:“如果你是翠浓,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活了过来,却看到你付出性命拯救、曾经对你许下海誓山盟天长地久的情人,在你死后的第二天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你会如何?”

路小佳道:“我会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马芳铃大笑了两声,道:“没错,的的确确就是个笑话。但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当她是个笑话,你可以,我可以,甚至傅红雪都可以,她自己却不能。”

路小佳感叹道:“所以她决定不做这个笑话。”

马芳铃面露欣慰的笑,右臂又盖住了眼睛,轻声道:“她这一生不自由的时候太多,好在起码有两件事是她想去做的,一件事为傅红雪死,另一件就是离开他。”

路小佳缓缓道:“以后还会有更多。”

路小佳喜欢自由。

自由,从心,说来容易,真想做到,难如登天,如今这个纷纷扰扰的尘世间又多了一个可以为自己做主的人,岂不是一件幸事。

马芳铃忽然坐了起来,路小佳狗嘴难得吐出象牙,她也决定对他说点好话:“说实话,有一瞬间,我确实对丁灵中起了杀心。”

路小佳苦笑,显然没有体会到马芳铃的用心:“莫非你还要丁灵中感谢你不杀之恩?”

马芳铃摇摇头道:“他应该感谢傅红雪才对。”

路小佳不解道:“傅红雪做了什么吗?”

马芳铃摆了摆手,笑嘻嘻道:“不,他要感谢傅红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