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没有面露不悦,反而还异常豪爽地笑了笑,反省道:“不知是哪路英雄方豪杰,可是对山庄的待客之道有不满意之处?”

“嗤。你闭口不谈自己,亦不问缘由,只道是我对山庄的待客之道不满,这便是框死了我的回答。再者,若我回答是,你是否已然想好了,要将这个错处推给仆人、管家、弟子,又或者,是你的夫人吗?”

那道嘲笑之音依旧冷笑连连,讲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针对之意很明显了。

而且听这声线,应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苏灵犀有所猜疑地看向湛予承,挑着眉比了个“古”的嘴型,湛予承轻轻颔首。

嚯!苏灵犀暗叹,古和乐哪来这么高深的内力?而且她伤成那样,居然也从牢里脱身了?想必是有帮手。

那接下去,马上就要有一出大戏上演了。

在苏灵犀的期待下,古和乐开始直白地骂人:“反正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是吗?满嘴假仁假义,既看不起女子,却又靠着女子发家的靳大庄主。”

靳癸璟的笑有点维持不住了,一旁的柳夫人更是直接耷拉下了脸,瞪着眼睛怒道:“藏头露尾的宵小,莫要缩在暗处颠唇簸舌了,可敢现身将话说清?”

“哈哈哈哈哈,我自是敢的,怕只怕,是你们不敢见我。”

古和乐猖狂的笑声在整个演武场回荡,柳夫人拍桌而起,作势就要往比武台上冲。

靳癸璟连忙一把拉住了柳夫人的手,轻拍着安抚道:“夫人莫要动气,一个小姑娘的不经之谈罢了,万事以和为贵,咱们同她细细说开就好。”

说罢,他对着周围抱拳拱手示意:“还请姑娘现身吧。”

“嗤,惯会做戏的恶心玩意。”

古和乐又是一声嘲笑,紧接着,不断有白色的花瓣从西边随风吹来,两列披麻戴孝的侍女,间隔着一排朝天上撒着花瓣,一排吹奏着丧乐,拨开众人向着演武场的中央缓缓走来。

她们身后是八个抬着白色轿子和棺材的壮硕护卫,面肉横生,凶神恶煞。

这场面,又玛丽苏、又诡异。

苏灵犀原本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自从穿书一来,她就对鬼神有了敬畏之心。于是她暗戳戳地躲到了湛予承的身后,只探出一双睁地圆溜溜的眼睛来。

“爹爹,姨母。”

轿子停下后,轿帘一掀开,露出的是一张堪称绝色的容颜,她盈盈起身,站在比武台上当着江湖众人的面,对着靳癸璟和柳夫人弓腰一拜。

苏灵犀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拽住了衣服,这才勉强克制住想要发出鸡叫的激动之情。

真的好美!虽然还没有彻底张开,但已经足见日后的绝代风华!

“柳如烟?”在场的江湖人士不断有人惊呼。

靳癸璟一家的面色就更加精彩了,五颜六色的。

“你喊谁爹爹呢?”柳夫人一脸的晦气,手指颤抖着,在古和乐和棺材之间游移,“你竟敢抬着这种东西到别人家?你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吗!”

“我有爹生没爹养,亲娘又被害的早早而死,又有何人来教我礼义廉耻?”古和乐冷笑着,缓步走到了棺材的旁边,重重地拍了下,“但是姨母,这可是子悠姐姐的灵柩啊!我若是不将她送回来,她只怕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休要胡言乱语!我女儿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柳夫人被恶心到了,伸手就要去拉靳子悠。

不料,靳子悠躲开了。

她掸了掸险些被拉到的衣袖,表情淡漠地瞥了柳夫人一眼,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雍容雅步地走到了棺材的旁边,勾唇一笑:“你的女儿,在这里。”

话音未落,在场一片哗然。

“什么?”

“她不是靳子悠?那她是谁?”

“咋回事,俺咋有点瞅不懂了呢?”

靳子悠当着众人的面,一点一点地从左往右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她近乎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瘦削面容也逐渐示于众人。

当面具掀到中间时,她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就是快速一扬。

“靳癸璟,靳世叔,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你八拜之交的女儿,西京钱家的钱熠熠啊!”

面具之下,是一张左边清秀婉约,右边烧伤遍布的狰狞面孔。